“越爺說的,是不是這樣的老頭子?”從張泉的口中,忽然發出了蒼老的笑聲。
眾人震驚的向張泉望去,然後,讓他們驚駭的一幕發生了.......
張泉舉起左手,伸到自己臉上。然後,從右向左.......將自己的臉皮整個揭了下來!
張春華的一聲尖叫,本來已經到了嗓子眼,隻待看到接下來的血腥場麵就破口而出了。但是......
“啪”
一張“臉皮”被甩在地上,迅速的消散無形。而原本張泉的那張臉,卻變成了一個長著三角眼,鼻如鷹鉤,眉宇間透著陰鷙氣息的老人。
“不是左慈。”劉協心中暗道,“相比起來,大賢良師像個智者,左慈更像個仙人,這人.......卻更像個妖道啊。”
張春華此時也顧不得殺劉協了,方才對劉協起了殺心,也不過是她一時衝動。其實方才若沒有王越出現,張春華殺意膨脹之下,說不定真的會對劉協不利。
現在,隨著事情接連不斷的變化,張春華的殺意基本已經消弭無形。她現在心裏充滿的,隻有震驚。
“你不是張泉!”張春華厲聲道,“閣下又是什麼人,你把張泉怎麼樣了?”
“原來,這小子叫張泉......天山七劍獨占其六,倒也算個人物。”老人嗬嗬一笑,“姑娘隻管放心,這小子太累了,我不過是用了些手段,讓他在營帳裏好好睡上一覺而已。天亮以後,他自會醒來。”
張春華自然不知道“天山七劍獨占其六”究竟所指是什麼,但是聽老人說張泉並無大礙,這才放下了心:“既如此,春華便先謝過老先生手下留情了。隻是,尚未請教老先生尊號?先生迷昏了張泉,又假扮成他出現,目的卻又何在?”
老者轉頭看了一眼麵無人色的王越:“越爺,向你的救命恩人們介紹介紹老朽的身份吧?”
王越的聲音嘶啞而艱澀:“他是......琅琊閣主.....”
“藺晨?”劉協嚇了一跳,“等一下,這是不是穿越到奇怪的地方去了?會有版權問題的吧?”
不過旋即,他就反應了過來。
當初,張角在傳授他《太平要術》時曾說過,此書與峨眉山左慈的《遁甲天書》、琅琊閣於吉的《太平清領道》可以合為一卷。
琅琊閣主......
“於吉!”沒等王越說出來人的名號,劉協已經主動開口,“閣下是琅琊於吉?”
“不錯,小子還算有些見識。”於吉瞥了劉協一眼,驀地一怔,望向劉協的眼神中帶過莫名的笑意。
之後,於吉轉頭對王越道:“王越,你我追逐了八百裏,我看你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吧?何苦,要如此執迷不悟呢?你身為遊俠,血氣方剛,若竊據《太平要術》強行修煉,隻會被心魔反製,變成一台殺戮機器。老朽要你交還《太平要術》,也是為了救你一條性命啊。否則,老朽若有心殺你,你早就死在老朽手裏不下十次了。”
《太平要術》?
劉協瞪大眼睛望著於吉,真想讚他一句“厚顏無恥”了。他這番話,與其說是講給王越的,還不如說是講給他們這些圍觀群眾聽的。
聽這口風,就好像是王越偷盜了琅琊閣的秘術《太平要術》,於吉大仙宅心仁厚,不想取其性命,隻要求其交還所竊之物一樣。而且,還講明了“不是我不想讓你修煉,實在是你修煉以後對天下蒼生和對你自己都有害無益,所以你還是還了吧”。
聽聽,多麼慈悲為懷,多麼悲天憫人,多麼正氣凜然!
可實際上.......
劉協卻明白,那《太平要術》根本也不是你琅琊閣的啊,你於吉手上的分明是《太平清領道》。如此說來,你口口聲聲跟王越討要《太平要術》,隻有一個解釋——你於吉認為《太平要術》在王越手上,這是打算明搶!
但是.......
劉協想到這裏,卻又覺得有些迷糊了。《太平要術》明明是大賢良師親手交給自己的,於吉怎麼可能會懷疑到王越身上的?這種天書,大賢良師應該不會閑著無聊抄錄了幾分副本吧?
當然,此時劉協也不會傻傻的跳出來,喊一句“《太平要術》在老子手上,你跟王越要不出來的”。當下,他需要做的隻有靜觀其變,同時對於吉加起十二分的小心。
王越聽了於吉這番話,不禁怒道:“於老妖,你要我跟你說幾次?你要的東西根本不在我手上,王某隻是喝醉了酒,胡吹大氣,才說與張角見過一麵。你說的那什麼《太平要術》我連見都沒見過,我甚至連那是什麼玩意都不知道!你今兒就是把你越爺殺了,把我肚子刨開,你也拿不出你想要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