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兄長因為仰慕於吉,一時衝動之下,這才搶在前麵將於神仙接回了蔡府。其實知道這事以後,我也很震驚,也不知道此事該如何與荊州答複。這樣吧,我這就回府,立刻將於吉給荊州送到刺史府來,荊州意下如何?”
“嗬,蔡瑁,你這是在怪我沒給你兄長安排個要職是嗎?”劉表冷笑,“要不我把張允給免了,這水軍的正副都督,就由你蔡氏兄弟來做?整個荊襄,就由你蔡家一手遮天,如何啊?”
“蔡瑁不敢!”蔡瑁聽到這番誅心之語,知道劉表是動了真怒,隻得趕忙跪下,“末將隻是據實回稟荊州,荊州放心,我這就回去將於吉送到刺史府來。”
“不用了。”劉表厭惡的一揮手,“你們蔡氏兄弟打的什麼算盤,別以為我不知道。今日之事權且記下,以後再犯,便二罪歸一,滾吧!”
“末將遵命。”蔡瑁一抱拳,倒退著離開了議事廳。
“沒什麼事,大夥兒也都散了吧。”劉表說完,轉身回了後堂。
文聘憤恨的盯著蔡瑁離去的背影,又看了蒯良一眼,卻發現蒯良居然神色如常,不禁詫異道:“子柔先生,蔡瑁這分明是欺君罔上,是不擇手段!文聘身為一介武夫都看不過去,子柔先生你居然忍了?他這做法,損害的可是你們整個蒯家的利益啊!”
“不忍又能如何?”蒯良卻淡然一笑,“自從於吉進蔡府,就注定了這件事會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所以,蔡瑁才會有恃無恐,甚至提出要把於吉再送到刺史府來。”
“這也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文聘皺眉道,“蔡瑁既然提出來了,為什麼荊州不真的將於吉接來呢?”
“現在接,還有用麼?”蒯良道,“於吉入城,關鍵就在於是誰去迎接的,至於迎接後.......誰迎接的,就隻能住到誰家裏,這時候轉移於吉反而是有害無益。首先,蔡家把於吉接入襄陽,而荊州的代理人——也就是你我,並沒有露麵。這樣一來,無疑就會讓於吉覺得,蔡家親於吉,而荊州卻是看不起於吉的。
如果於吉先入為主,產生了這種心態。那麼,一旦荊州真的強令蔡家將於吉送來,隻消在送來之前,蔡琿對於吉三言兩語,挑撥幾句,那麼於吉和荊州之間反而會交惡。如此一來,豈不是費力不討好了?
蔡家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其實蔡瑁倒巴不得剛才荊州真的懲治他一番。畢竟,有蔡夫人的麵子在,荊州不可能對蔡瑁下手太重,而隻要荊州對蔡瑁稍有動作,那麼蔡瑁就可以說對於吉說,是因為荊州不滿於吉,所以才懲治了結交於吉的蔡家......如此一來,於吉也很有可能站到荊州的對立麵去。”
文聘聞言,無奈的冷哼一聲:“這個蔡瑁,真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這種人真是枉為武將!子柔先生,那咱們怎麼辦,就任由他這麼囂張下去?”
“將軍莫急。”蒯良卻搖了搖頭,清澈的眼眸中閃過冷冽的光芒,“蔡瑁這次贏在了戰術上,卻輸在了戰略上。看著吧......荊州削弱蔡家的時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