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前麵快要撐不住了!”一名士兵滿臉鮮血的衝到黃祖身邊,高叫道,“將軍,我們掩護您撤退吧!”
“不能退!”黃祖高舉著長劍,厲聲道:“我們這裏是中軍,兄弟部隊都在往我們這個方向聚集,咱們要是亂了,趕來支援的友軍就會不攻自潰,守住,援軍立刻就到了!”
果然,隨著黃祖的聲音,東街的一千荊州兵終於馳援而來,而直到此時,黃祖的荊州兵已經死傷過半,而劉協這邊,天義軍的損失還隻是十位數。
這種混戰中,弓箭手根本無法發揮作用,那些盾刀手又沒能組織起陣型,而天義軍不僅陣法精妙,兵員素質更是遠在荊州兵之上。故而,取得這種落差極大的戰果也就不稀奇了。
但此時荊州兵援軍到來,卻無疑是給黃祖打了一針強心劑。
人力有時而竭,就算這些敵軍再能打,他們的體力消耗也是極為劇烈的。別以為一個人殺死另一個人是一件輕易的事,尤其是戰場上,再訓練有素的士兵,殺不了幾個人,也就再沒有揮刀的力氣了。
撐下去,援軍會越來越多,他們馬上就沒力氣了,撐下去!
果然,援軍以長刀兵為先鋒,與敵軍撞在一起時,立刻就製造了大量的鮮血。
最前排的天義軍盾刀手雖然驍勇,但兵種的天然克製也是無法避免的。
對付同樣的盾刀手,這些天義軍戰士可以發揮自己合擊的本領,但是麵對長刀兵時,那厚重鋒利的長刀全力揮舞時,可以直接破開天義軍手上的盾牌。
立刻,最前排的十幾名天義軍盾刀手因為閃避不及,被長刀兵斬於陣前。
“短兵援護!”劉協一聲清喝,天義軍後陣便飛出了一片斧影。
“噗噗噗——”
飛斧砸落入長刀兵陣型之中,立刻將整齊的方陣砸出了幾個缺口。
一般來說,對付這種笨重的兵種,輕騎兵衝陣是最佳方案。但問題是,劉協這次為了隱蔽,入城的根本沒有騎兵。
不過......利用手頭上有限的兵種,卻同樣可以選擇一個最克製敵軍士兵的戰法。
“天山弟子開道,長槍兵以箭矢陣進一步衝散敵人陣型,短兵壓後收割!”劉協又喝令道。
天山弟子在戰場上終於發揮了自己的價值。原本以秋水那糟糕的指揮能力,就算擁有數千天山精銳,也都將他們拿去打消耗戰了。而在劉協手裏,這支天山部隊,卻變成了一把尖刀!
幾十名天山弟子利用自己精妙的身法跳到了長刀兵的缺口之中,趁其尚未重新組織陣型,手中劍接連遞出,頓時斬殺了最前方一片長刀兵。
後麵的長刀兵想要衝上來時,天山弟子已經跳了回去,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天義軍蓄勢待發的長槍部隊。
“殺!”
箭頭形狀的長槍陣往長刀兵鬆散的陣型之中狠狠刺了進去,長刀兵中反應快的趕緊揮刀,勉強攔下了幾名天義軍槍兵。但......大勢卻無法逆轉了!
一排長槍次第刺在了暴露在最前方的長刀兵身上,之後,長槍隊去勢不停,如同串糖葫蘆一般,第二個,第三個......
長槍兵的槍尖飛快的穿透著長刀兵的身體,在他們身後,短兵從長槍兵左右兩翼掩殺而來。如此做法,既能保護長槍兵不被敵軍包圍,又能處理到長槍衝陣時不慎落下的漏網之魚。
長槍隊靠著陣型的衝刺能力,硬生生從黃祖軍的隊伍中殺了個對穿,一直衝破了黃祖軍陣。之後,長槍兵重組陣型,再度返身殺了過來。
長街之上,已是一地的血跡。
而黃祖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對麵明明隻有一千五百人,但是他們對付自己這兩千人,卻好像斬瓜切菜一樣。與其說是戰鬥,這更像是一場屠殺!
如今,對方損失可能還不過百,而自己這邊已經剩下不足千人了。更可怕的是,這不足千人的殘兵還被對方衝散了陣型,分割成了兩部分,現在隻能各自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