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如山要跟劉協下的棋,卻不是圍棋,更不是象棋,而是一種在當時風靡一時,類似後世軍棋的“戰棋”。
這戰棋的棋盤像是圍棋那樣分成了一個個的小方格,方格上刻著一些符號,符號旁用小字標注著“山”“林”“平原”等等,看來是地形標記。棋子也不是在橫豎線的交叉點上,而是在方格裏麵。
而那棋子也不是劉協平日所見的,那些棋子中,有的是騎馬衝鋒的騎兵,有的是高舉長槍的槍兵,有的是手握盾刀的步兵,甚至還有衝車之類的攻城兵,基本上這個時代能出現的兵種,在這棋子中都能找到。
“戰棋?”劉協道,“閣下這一關倒簡單了,竟然是戰棋這種東西嗎?”
“聽劉將軍此言,想必很是擅長此道了?”董如山道。
“嗯,這個學過一些吧。戰棋這東西,本是軍營中流傳出來的玩意,通過這種戰棋,倒是能測試出個人的指揮才能。我閑著無聊的時候接觸過,勉強還算不錯,就是不知道閣下棋藝如何。”劉協輕聲道。
這時,董如山走到了棋盤的另一端:“劉將軍能生擒我三哥,足見將軍之智勇。在下不才,不如我三哥的文韜武略,但是在下唯一長處,就是做事謹慎。
以在下看來,我與劉將軍之間素無仇怨,所以也不必弄得兵戎相見了。但是我這三哥,我卻不能不管。劉將軍可願在下棋之前,添些彩頭?隻要將軍能在這戰棋的棋盤上勝過在下,在下便束手就縛,絕不反抗。而若是劉將軍輸了......”
“放人,給解藥,咱們重新來過。”劉協幹脆的道。
“不愧是大丈夫。”董如山道,“那將軍請了。”
“且慢,既有棋,豈可無酒?”劉協大笑道,“來人,上酒。”
不多時,一個火爐溫著一壺酒,端到了二人麵前。
劉協接過酒杯,便在棋盤的一側站定,“棋盤是洛陽攻防戰麼?這地方我未免太熟悉了......那就我攻,你守,如何?”
“悉聽尊命。”董如山說著,已經在棋盤上的洛陽城內擺開了戰陣。
這方寸之間的棋盤,馬上就會變成激戰的沙場!
劉協將重步兵擺開一列戰陣,第二列則擺開了一排衝車,主攻目標正是洛陽城的東門。
董如山的防守軍則以弓兵占據了城牆的有利地形,以箭雨阻擊緩慢前進的步兵攻城隊。
劉協的步兵隊采用的是穩紮穩打的正攻法,雖然在一路推進的路上,重步兵都一個個被拔除,但依照目前的情況看,在作為肉盾的重步兵全滅前,衝車隊必然能兵臨城下。
正在此時,防守軍中一小隊騎兵從東門衝了出來,目標正是劉協那一隊完全不能抵抗肉搏戰的衝車。
騎兵的移動能力領先步兵將近一倍,領先衝車更是一倍有餘。這種戰棋自然也是回合製的,而看起來過不了四個回合,衝車就將和騎兵近距離接戰,屆時衝車隊必將全滅。
劉協一笑,南門待機多時的一隊水軍忽而順流而下,順水行舟,其機動力甚至比騎兵更高。搶在騎兵之前,水軍到達了東門戰場,戰船上槍兵登陸,護衛衝城車繼續前進,另外留在船上的弓兵也開始進行弓箭掩護。
防守軍的騎兵見狀就要後退,劉協不管那些,將所有騎兵調往西門。鐵騎壓境,防守軍將槍兵全數增援西門。劉協仿佛要帶著防守軍的槍兵兜圈子一樣,在敵軍槍兵壓上來時,又依仗騎兵的機動力,將騎兵開到了南門。
此時防守軍才預感到了事情不妙。槍兵現在西門,如果撲過去追擊劉協的騎兵,那麼,劉協的騎兵絕對可以在防守軍槍兵到達西門之前就全數轉到東門,對東門外的防守軍騎兵圍而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