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給的。”劉協笑道,“但是現在我趕時間啊,等我回來一定如數付清。”
“那可不成,萬一你跑了怎麼辦?”黃舞蝶道,“我得跟著你走。”
“別鬧了。”劉協道,“我這一趟可是去玩兒命的,要是你有個好歹,黃老爺子還不得把我生撕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是債主,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偷偷跟著。”黃舞蝶笑道,“欠了我的債,你這輩子都逃不了的。”
“那,就走唄。”黃舞蝶話都說道了這份兒上,劉協還能說什麼呢?還能不讓她跟著麼?
於是,一行六人,再加上一百嚴家騎兵,在城裏裝作搜查白衣人,假意轉了一圈,之後悄悄的出了城,一路直奔江州而去。
路上饑餐渴飲曉行夜宿,騎兵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在嚴真的指引下,七天後,眾人已經遙遙望見了江州城門。
“終於到了......”嚴真緩緩停住馬,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對劉協道:“此地,便是江州。”
“近看江州,兩邊是重巒疊嶂,隻有正中這一條大道,這江州城卻像是攔路虎一樣立在正中。果然,是個戰略要衝啊。”劉協笑道,“正平,城門口是你安排的迎接隊伍嗎?”
“城門口......”嚴真凝神望去,臉色卻驟然沉了下來,“......不是......”
“那,咱們好像是遇上麻煩了。”劉協的笑容也逐漸斂去,吩咐身後的三個姑娘:“一會兒誰都不許說話,聽見沒有!這不是鬧著玩的!”
三女點點頭,表示了解。
隨著隊伍逐漸走近,卻見城門口,五百精甲騎兵嚴陣以待,而騎兵正中的,卻不是武將,而是一個身穿長袍的文士。
此人年紀不大,麵容也還算幹淨,隻是兩撇胡子留的很少違和,再加上一雙小眼睛,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種動物——碩鼠。
偏偏,這隻大老鼠的眼睛裏還滿是傲慢的神采。
見嚴真等人靠近,這隻碩鼠慢悠悠的道:“這不是......嚴家的小子嗎?怎麼帶著隊伍來江州了?”
嚴真下馬回禮道:“永年叔叔,小子家裏在江州還有一些生意,其中一些賬還沒收到,所以家父讓我前來江州問問。”
“永年?在西蜀的文臣之中,彭羕和張鬆好像字都是永年,而且好像長得都不招人喜歡。”劉協思索道,“卻不知,此人是張鬆還是彭羕?”
“收賬?”這位“永年”冷笑一聲,“據我所知,你嚴家在江州城內有酒樓三家,布莊一家,青樓一家。三家酒樓之中,豐慶樓今年入賬是三萬三千一百八十六錢;百花樓今年入賬是四萬一千五百二十一錢;雲客樓今年入賬是兩萬五千七百七十錢。加起來一共是十萬又四百七十七錢。
布莊一年的入賬是八萬四千八百錢,青樓就厲害了,今年的入賬是十三萬八千八百八十錢。再加起來,這一共是三十二萬四千一百五十七錢。
再扣除店麵支出截留的十五萬五千錢,你們的盈餘應該是二十七萬錢,而上個月好像我記得你們嚴家就有一筆二十七萬錢的資金流動,已經流向永安了。賢侄啊,你不是為了追回那一百五十七錢零頭的吧?”
聽到這位永年的這番話,劉協瞬間明白了,此人肯定是張鬆!
過目不忘,強於心算,而且.....賣弄才華。
嚴真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也暗自後悔,這張鬆本來開的最多的就是錢莊,再加上他又有這過目不忘的本事......自己還編個收賬的理由,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麼?
正當嚴真尷尬之時,劉協忽然跳下馬,來到嚴真身邊:“少爺,要不咱就直說了吧......”
說話的同時,劉協飛快的在嚴真手背寫了兩個字:
“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