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協這麼說,貂嬋也隻得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茶風月引領著劉協,一路走到客店後麵一座別院中。茶風月退開院門走了進去,劉協自然緊隨其後。
院中種著幾株桃樹,此時桃花開的正盛,卻是妍麗宜人。
桃花樹下擺著一張棋盤,一隻茶爐,茶爐上嫋嫋的飄著一縷水汽。棋盤後麵的年輕公子舉起茶杯,恰逢一瓣桃花飄落杯中,這年輕公子輕輕一笑,毫不在意的一飲而盡。
眼前這年輕公子,隻有二十三四的年紀,卻是雍容淡雅,從容不迫,自有一種大家風範。淡雅的書生氣,使人一眼望去就覺得這人很順眼,很舒服。
“劉協?”年輕公子抬頭輕笑,“久仰了,快請坐。”
年輕公子說著話,給劉協麵前的空杯續上茶水。
年輕公子那種儒雅和從容,不得不使劉協另眼相看,劉協坐在棋盤對麵,發現這公子擺的是正規的圍棋,而不是戰棋之類的玩意兒。
“閣下是?”劉協審視著年輕公子,緩緩飲下了一口茶。
“法正,法孝直。”年輕公子輕笑道。
“噗——”劉協一口茶全噴了出來,“咳咳......你再說一遍?你是法....咳咳....法.....”
“對,法正。就是你以為的那個要謀殺主公的法正。”法正笑道。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劉協聞言迅速冷靜下來,語氣也逐漸轉冷,“總不會是打算讓我幫你殺人吧?”
“我不是找你殺人,我是求你救人。”法正輕歎一聲,“請你.....救救我主劉益州。”
“哈?”劉協冷笑一聲,“要殺他的是你,要就他的還是你。怎麼,你這人難道是個瘋子?”
法正聞言苦笑:“瘋子麼?也難怪了,確實很像是個瘋子啊.......那我就給你講個故事吧。
成都的法家,是個豪門望族。二十三年前,這個望族的首領生下了一對雙胞胎,老大取名法正,老二取名法邈。
那老二做夢都想當一個掌兵參政的大人物,而那大哥,卻並沒有那麼遠大的報複,隻想做一個詩人或者畫師,每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可以帶著自己的喜歡的人一起遊覽山水,這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可是偏偏造化弄人,這樣一個胸無大誌的家夥,卻因為早出生了兩年,就繼承了法家家主的位置。”
劉協笑道:“誌向不分大小,隻要你自己能感覺到快樂就可以了。人這一生也無非就是追求快樂的過程,不讓自己背太多的包袱,走起來就會輕鬆很多。法孝直,你很聰明。”
法正哈哈大笑:“其實,家裏有一個熱衷權力的孩子就足夠了,我可不想再成為第二個。”
劉協輕舒了一口氣:“說真的,我很羨慕你這樣的生活呢,孝直。人的一生就是負累太多,才引來了無數的苦惱。其實無論怎麼爭名奪利,到最後,也不過塚中枯骨罷了。所以說,現在在外麵活躍的,一直都是借著你的名字的法邈?”
“對。”法正苦笑道,“隻有用我的名字,他才能調動我法家的人力和財力,辦事也才更方便。本來,這個家主我是不想當的,他要是相當,便由著他去了,我倒也樂得清閑。但是,老二最近越鬧越不像話了,據說,他甚至打算刺殺劉益州。所以......”
法正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劉協,我想拜托你,刺殺法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