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罷。那就讓他再多活一夜。”張泉冷哼一聲,“那,我們走吧。”
......
成都城,刺史府。
這裏,操縱著整個成都......不,整個益州的命運。
每一夜,刺史府都是燈火通明。但每一次,刺史府的院中都沒有今夜那麼亮。
因為天上那無數的煙火,將大地也照得亮如白晝。
偏廳之內,劉璋坐在正位上,兩側坐的,左邊是法正、孟達、李嚴等等一眾親信武將,右邊則是劉璋的兄長劉瑁,以及長子劉循。
“來,”劉璋舉起酒杯,“這場宴會,雖說是我劉某人的生辰,但也是我對各位的一點謝意。這一年,各位與劉某勠力同心,整治這益州之地,都是功不可沒啊。今夜,咱們沒有君臣之分,大家不必拘禮,想吃什麼隨便吃。”
“益州,今日逢此良辰,小女子願為您撫琴一曲,作為益州生辰賀禮。”法正對身邊的茶風月使了個眼色,茶風月抿了口酒,嫣然笑道。
“好啊。風月的琴音那可是讓人魂牽夢縈啊。”劉璋笑道,“可惜的是,風月很少動她的琴啊,今天你們可是沾了劉某的光嘍。”
眾人聞言,也都笑了起來。
“噓......”茶風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各位稍安勿躁,且先聽我彈上一曲吧。”
激越鏗鏘的音調從茶風月的琴弦中迸發而出,那音調一改茶風月往日溫柔淡雅的風格,變成了充滿殺意的嘶吼之音。在琴聲的意境裏,眾人似乎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帝王,手握寶劍征戰四方。劍鋒所指之處,血流成河,萬骨皆枯,天下之間,無人能擋其鋒利!
這一曲出奇的短,不多時,茶風月便收了琴聲,靜靜看著麵前自己主子,法孝直。
童年時代,自己就被他收養,一直陪伴在他左右。
那時候,他就已經是雄姿英發的少年。記得那些年,他很少笑,也很少陪自己玩。但是,又一次自己爬樹不小心摔了下來,左腿無法動彈,就是這位法孝直,在自己的床頭不眠不休的守了三天三夜。
他看著自己成長起來,自己也看著他成為一個驚才絕豔文武雙全的奇才。自己拚命的學詩書,學琴,學棋,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跟上他吧?
而現在呢?
現在,茶風月就要傾盡自己一生所學,用自己的能力,幫助自己的這位主子,坐上益州之主的寶座,給他一個縱橫天下的舞台!
“啪,啪,啪......”
劉璋有節奏的鼓起掌來:“《短歌行》,風月,真是不錯,你的琴音越來越有魂了。”
茶風月避而不答,眼神瞟向窗外:“你們看,多美的煙花,將整個世界都照亮了。隻可惜煙花易冷,再美麗的煙花,在閃亮過一瞬間後,終究逃不開落為塵埃的命運。所謂的生命,其實也和這煙花一樣吧,在那一瞬間的使命完成後,也就是他消亡的時候了。”
“茶風月,你這是什麼意思?”聽到茶風月這句話,在做眾人都不是傻子,李嚴更是瞬間站了起來。
劉璋卻看起來波瀾不驚,反而問道:“那麼,眼花何在呢?”
茶風月輕歎一聲,沒有說話。
法正、孟達同時站了起來:“益州請看.......遍地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