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你死在那兒......”張泉寒聲道,“所以,其實你一開始就看穿了法正的計劃,是不是?”
“是他的那套說辭本身就有漏洞。”劉協笑道,“法正,還記得我建議你直接向劉璋告發你所謂的那個法邈的時候,你的說辭是什麼嗎?”
“我說,我擔心法邈會反咬一口,貿然告發隻是打草驚蛇罷了。”法正凝聲道,“這說辭,難道有問題?”
“當然,最大的問題就是......如果你是在和你那個所謂的法邈進行權力之爭,你這理由自然是說的過去的。”劉協道,“但是,你的目的呢?你口口聲聲說,你的目的是為了阻止法邈刺殺劉益州。若是這樣,那麼你向劉益州告發時,麵對對他自己切身性命相關的事,就算他不信你,難道他會完全沒有警覺,會依然那麼信任你所謂的那個法邈?
這其間的道理,仔細想想變回明白了。所以,你如果真的是想阻止你口中的法邈刺殺劉益州,直接告訴劉益州真相,才是你最明智的選擇。但你並沒有,你選擇的是手段最為極端的刺殺。
我不相信,堂堂的法正孝直,目光會短淺到連這點事兒都看不明白。所以我猜測,你跟我說的這些話,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所以,你幹脆給我來了個將計就計?”法正臉色蒼白的問道。
“不錯。”劉協道,“從你那裏出來以後,當天下午,我就去求見了劉益州。你在算計的時候,肯定忽略了這一點。劉益州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所以,你覺得我也一樣,不可能與劉益州在短時間內有任何交流。
但是法孝直啊,你可別忘了,我也姓劉。利用這個身份,我與益州見了麵,問起益州是否聽說過有法邈這個人......哈,法孝直,你自作聰明之處,就在此時展露無遺了。你本來以為,你給我提供你兒子的名字,等我供出這名字的時候,更能給人一種我在說謊的印象。
但我與益州一番交流之後,便知道了,那法邈究竟是什麼身份,而你給我的地址,又是什麼地方。所以,其實後麵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出戲罷了,都是我和益州商量好了,演給你看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法正的眼睛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神采,隻是頹然的重複著這四個字。
此時他真切的體會到了劉協是個多麼厲害的對手。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想起自己此前還覺得此人不過如此,真是愚蠢的可笑。
“還有一點,我還是沒想明白......”法正又道,“雖然這一切都是做戲,但密室裏的,肯定是你本人吧?”
“當然。”劉協輕笑道,“若不是我,豈能演的那麼真實,豈能如此輕易就騙得了你的信任呢?”
“那倒是奇怪了。”法正問道,“從那時起,你就一直被關在密室裏。那密室在地下,隻有一個出口,而出口兩邊到處是我的眼線。可是到了現在,這些人都沒有給我彙報你逃出來的消息......眾目睽睽之下,你究竟,是怎麼出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