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一看劉協到了長安,居然耍起賴不走了,不由得怒道:“修道之人,連這點兒苦都受不得,怎麼還能參悟天地大道,怎麼還能......”
“停停停吧。”劉協趕緊打住,“您這些話還是跟您的弟子們去說.....我壓根就是一俗人,俗不可耐。我就沒想著修您的大道,您現在就讓我踏踏實實的在長安城找個地方休息會兒,哪怕是一晚上呢?
您讓我洗個澡,睡一覺,吃點兒熱飯補充點兒體力,我對您感恩戴德還不成嗎?”
“孺子不可教也!”左慈憤然說著,卻還是放慢了腳步,“好吧,但是我告訴你,咱們這已經出來三天了,除夕前夜,咱們必須趕到許昌!”
“您放心吧。”劉協道,“今兒才二十三,還有六天呢。按照您這速度,咱們再用不了兩三天也就到了。”
劉協在城門口休息了一刻鍾,這才緩過神來,跟著左慈找了家規模中等的酒樓。
進得門來,跑堂的夥計一看兩人風塵仆仆,那白胡子老頭兒更是器宇不凡,立刻滿臉堆笑迎了上來:“兩位客爺,您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先吃飯。”劉協長出了一口氣,“你們這兒有什麼好吃的?”
“咱們這兒是八水長安城,最出名的當然還是麵食、羊肉跟魚蝦,咱們小店有羊羹,有餃子,有魚湯,您看您想來點兒什麼?”夥計笑著道。
“來點兒羊肉吧,大冷天的,吃點兒羊肉暖和。”劉協說著,伸手去懷裏掏錢,這一掏,手頓時僵在了那裏。
跟著左慈出來太急了,劉協身上根本沒帶著錢。
看到劉協這模樣,夥計那眼力勁可真不是吃素的。立刻,滿臉堆笑變成了皮笑肉不笑:“這位客爺,咱們小店兒啊......飯前先付。”
“啊,這樣啊.....”劉協尷尬的道,“那個什麼.....我把這老頭兒抵押給你們得了。”
左慈一聽,心說這就把我兌出去了?
“您這可玩笑了。”夥計道,“這老爺子......我們要他也沒用啊。”
“有用。”劉協煞有介事,“這老頭多好看,給你們掌櫃的當個幹爹也是好的,這帶出去多有麵子。”
“哎,您這......”夥計臉色頓時一沉。
“行行行,甭理他。”左慈苦笑著掏出一塊銀錠子,“就照他剛才說的上吧。”
“得嘞。”既然有錢,夥計也懶得和劉協計較,轉頭回去準備酒菜。
劉協望著夥計的背影撇了撇嘴:“左老頭兒,您這可不如於吉,人家於神仙吃飯從來不用給錢。”
“是啊,所以這不後來因為吃飯不給錢讓人打死了嗎?”左慈道。
不多時,酒菜擺上,熱騰騰的羊肉,暖洋洋的美酒,在這冬夜之中簡直就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兩個人邊吃邊聊,酒過三巡,話匣子打開,也就說到此行的目的了。
劉協給左慈滿上一杯酒:“左老頭兒,咱都走出來這麼遠了,你總該告訴我咱們去許昌要幹嘛了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左慈慢條斯理的嚼著羊肉,“現在告訴你,怕把你嚇的不敢去了。”
“瞧您說的,什麼事兒啊這麼可怕?您還打算帶我刺殺曹孟德去?”劉協滿不在乎的說著,自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喲,還真讓你猜著了。”左慈驚奇的道。
“噗——”劉協一口酒全噴了出來,“啥啥啥?真殺曹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