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
這是對此時劉協和曹節所處環境最確切的描述。
兩個人站在一個半徑不足五步的圓柱石台上,稍微產生一點兒碰撞,似乎都會從石台掉下去。
而下麵,則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漆黑一片,陰風陣陣,恍惚間甚至還能聽見鬼哭般的哀嚎。很顯然,從這石台掉下去,便是十死無生的局麵。
更嚴峻的情況卻是.......天空上,暴風雨來了。
黃豆粒般的雨點夾雜著冰雹傾瀉而下,打在人身上生疼,西北風凜冽如刀,更是吹的兩人在石台上越發的站立不穩。
“伯和!”雨越來越大,石台上也因為雨水變的光滑,曹節緊緊抓著劉協,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無助的表情。
曹節其實不是一個畏懼死亡的人,但是“畏懼”本身卻是一種本能,這種本能反應在特定環境下是無法避免的。
正如此時的曹節,她的雙腿已經有些發軟——她多少是帶著些恐高症的,隻不過從來沒到過這種高度,所以以前沒有表現出來過罷了。
劉協反手,緊緊抓著曹節,掌心的溫度讓曹節稍微有了些安全感:“別怕,丫頭,我在呢。”
“我在呢。”聲音雖輕,卻也堅定,更是一種不離不棄的承諾。
就在劉協好不容易站穩身形,扶好了曹節時,忽然正前方,剛才戲謔的聲音響了起來:“喲,情比金堅啊?打擾你們二位卿卿我我的戲碼了......這裏,可不是讓你們談情說愛的地方。”
劉協抬眼循聲望去,卻見正前方忽然出現了一根隻有手臂粗細的鐵板。鐵板雖細,卻也極長,整體長度大概有三十丈開外,勉強來說的話,也可算得上是一座橋,或者說是一段......平衡木。
在這座“橋”的盡頭,是一個山洞,山洞後麵隱約可見是一扇石門,顯然那裏正是入口,但是石門之前,一個男人翹著二郎腿,正坐在山洞口一塊大青石上。
這人,顯然就是剛才說話的人了。
“能闖到這一步,你們也算是有些本事了。”男人輕笑道,“但是在我這奈何橋前,你們再有本事,也隻能徒呼奈何。”
劉協看了一眼腳下細長的鐵板:“換句話說,隻要走過這座橋,就算是過關嘍?”
“嗬,好大的口氣。”男人聽劉協如此滿不在乎的語氣,頓時覺得自己的尊嚴仿佛受到了打擊,“臭小子,有種的你就過給我試試啊?你以為我這裏是小孩子的玩具嗎?你給我看好了,這下麵可不是幻境,而是由數以萬計的冤魂厲鬼填埋進去的鬼淵,你要是掉下去,保證你立刻被他們吞噬的連渣都不剩。
再告訴你,你別以為可以用手抓住這奈何橋,小心翼翼的爬過來。你以為奈何橋為什麼不是木製而是鐵板?告訴你,這整塊鐵板上都布滿了電流!你的手要是敢沾一下鐵板,那強烈的雷電之力立刻就會將你燒成焦炭!
喔,不,抱歉,我忘了現在還在下雨,看看這鐵板上被雨水打出來的電火花吧,根本不用等你的手觸摸鐵板,你那濕透了的戰靴踏上去的同時,電流已經被你引過去了!
這種情況下,你還要如何走過我這座奈何橋呢?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正得意洋洋的介紹著自己這座橋有多難走,劉協一隻腳已經踏在了橋頭之上。
之後,果然見到一股強烈的電流從劉協的腳上蔓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