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自己房間的門,冷風嗖嗖的吹了過來,陽台門還大開著,白明站在燈光灰暗的陽台上,望著對麵,“那兩人呢?”他一動不動的說,餘嬋懷疑他是凍硬在陽台上了。
“費了好大勁,絕對不會亂跑了,明天一早就回學校去。”丹妮說,連忙去把陽台門掩上。
“那個人還沒來?”餘嬋從門縫隙中擠到白明身邊問,她望了望彎道。
“沒有。”
“我來盯會兒。”她伸手去那白明手中的望遠鏡,碰到他凍的向冰快一樣的手背,一刹那,餘嬋有點同情他,這麼冷的天,他在陽台上站了好幾個小時,不管怎麼說,他至少是擔心她倆安危的,不過,她很快又想起白明拍散鬼老師那副不痛不癢的表情,又恢複到一直的厭煩態度中。
她和丹妮換了好幾輪,外麵越來越冷,她不停的哈氣暖手,但手指頭還是冰冷僵硬。天完全黑了下來,這天氣,也不出個月亮,可見度越發低了,對麵的樹林基本上看不見,山路上那幾盞老燈照亮僅有的一點範圍,盯著那團黃麻麻的路看久了,眼睛都脹痛。餘嬋不知道那人什麼時候會出現,白明因該不會沒有理由的等在這裏。她又一次放下望遠鏡,緊緊閉了下眼睛,揉了揉,準備喊丹妮出來換一下。那是?一個人影從轉彎出冒了出來,在昏暗的燈光中,他快步朝著事發地走去,就算她知道離那裏很遠,但她還是小聲的朝房間裏喊到:“有人!”。
白明和丹妮快步衝了出來,“是他嗎?”餘嬋把望遠鏡遞給白明,
白明微微點頭。他又看了看把望遠鏡遞回給餘嬋。
餘嬋仔細的看著那個人,如果不看他的臉還以為他是個成年人,長的又高又壯,這麼冷的天他也穿的很單薄,估計是走的太快的緣故,他有點喘。滿腮肥實的下巴上長滿了膿包一樣的青春豆,感覺他發育過剩似的,看起來有一種惡狠狠的呆滯感,不過,他那雙眼睛確十分機敏,在樹林外左右打探了一番,朝著裏麵走了去。
“他進樹林了。”丹妮接過望遠鏡看後說。
白明沒說話,他靜靜的閉上了眼睛,餘嬋知道他在感應著什麼,兩人安靜的等著他。一小會後,他睜開了眼睛,又拿著望遠鏡四處看了一遍,
“等著他,注意看他有沒有拿走那盒子。”白明說完,朝房間裏走了去。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兩人輪流在陽台上看著,這不是什麼美差,外麵太冷了,就算兩人把帽子圍巾都裹上,還是冷的縮成一團。最開始,餘嬋還和丹妮聊上兩句,猜測那男生在裏麵幹什麼,到後來,兩人連話都不想說了,隻靠在一起舉著望遠鏡。
餘嬋盯著那渾暗的路口,想著滿下巴的膿包,腦子裏不斷出現方莉芙爺爺說過的那句話“你們不是神”。他確任意剝奪了別人生存的權利,還可以逃脫與這個世界的懲罰。在他眼中人的命就是他的玩物,他怎麼狠的下心來。就是因為他的這種能力讓他為所欲為,難道,他認為他擁有了常人不具備的能力,就高人一等了?餘嬋有些慶幸自己加入的是沙漏,雖然,白明對鬼不怎麼樣,但,至少他不會做出害人的事情來。如果,她像樹林裏那個男生一樣,走錯了路,會不會現在自己正和他一起在樹林裏麵看著搜集的鬼而洋洋得意,如果是這樣,她情願選擇被他們殺死,她也不會做這麼殘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