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人臉從兩人的藍光中冒了出來,餘嬋和丹妮倒抽一口冷氣,那人麵色凝重,從黑暗中伸出手來,一把抓住餘嬋抬起的手,把光推照到地上。
“白癡!”那人皺著眉頭上深的像刀疤一樣的皺紋,十分惱怒,“你們怎麼進來了?把戒指關掉!”
“白明大叔!”兩人驚喜的喊道,從來沒有這麼渴望見到他,“你沒事就好了,我們還以為你被幹掉了!”丹妮笑著道,白明的臉在藍光中像是有苦大仇深的鬼,他兩眼透著犀利的光,這讓餘嬋想起了他的那隻鷹。
白明張了張嘴,又閉上,看他那氣的快爆炸的樣子,兩人趕緊把嘴閉上,嚴肅起來。
“你們想幹什麼!”他低聲怒述,“現在你們想出去也不能出去了,這林子一個活物都沒有,你一踏進來,我就感覺到了。”他瞪著餘嬋說。
“把戒指關了!”他又說,兩人連忙把戒指關掉,有點光線還好,這一關,餘嬋覺的自己孤獨的站在了黑暗中,身邊的丹妮和白明頓時消失了。
“這是什麼東西!”白明在黑暗中說,關掉了所有能照亮的東西,那枚老銀戒指的青色光就更加明顯了,加上那些一隻圍繞在它周圍的小靈體,這戒指就像一個懸在空中的捕蟲器。
“這是個戒指,這光指著林子裏墓地的方位。”餘嬋對著黑暗說。
“哪兒來的這東西?你怎麼敢肯定?”白明問。
“現在說起來不太方便,我們能不能找個有點光線的地方說話,我看又看不見,又沒感覺,覺得自己像跟空氣說話的傻子。”餘嬋說道,這感覺實在不舒服,而且,這裏冷的要命,她希望能有點光線,感覺上也要暖和些。
“那你隻能等到天亮了,要不就出去。”白明說道。
“不一定,找著墓地就有光了。”餘嬋說道,就算她什麼也看不見,也能想像出白明正對著自己滿臉疑惑。
“你確定你能找的到?”白明問。
“白明大叔,你就相信我們一回,跟著走就是了,走,餘嬋,我就在你右邊。”丹妮說完,摸索著拉住了餘嬋的手,餘嬋看了眼戒指,帶著那些發光的小靈體們朝前走去。
又是隻有腳步聲,不時的,兩人踢到地上的樹根和石頭被絆的東倒西歪,黑暗中完全不知道方向,隻跟著青色的光向左又向右,慢慢,餘嬋能隱約看見身旁的丹妮和白明了,頭頂上露出一些灰色的光線,走起來也方便了許多,透著那些樹幹的縫隙,她看見不遠處出現了她夜思夢想的一片空地。
灰藍色的光照著那些斷裂的石碑,許多凸起和倒塌的土堆為長滿雜草的地麵製造出汙跡般的陰影,最大的陰影來自空地中央那一棵樹,那棵在夢中反複出現的樹,但是,它不同夢中的枝繁葉茂、充滿生機,而隻剩下巨大的樹幹枝椏。就像是從那些土堆中,破土而出腐蝕了血肉隻剩下骨頭的人手,在空中僵硬的伸著,夜空的灰色光線下,映出四處蔓延同樣如枯手般,龐大的陰影死死的捏著這片可憐的空地,和地下那些卑微的靈魂。
餘嬋站在樹林邊緣,呆望著麵前的景象,她不明白自己的夢為什麼和實際的景象差這麼遠,到底是什麼樣的預知能力,如此不可靠。身邊的小靈體們有些嘈雜,好像被這景象嚇著了,慌忙的躲進周圍的樹中,手指上的舊銀戒指也漸漸失去了光芒。
“你們分開躲藏,如果被發現也不至於都被抓住。”白明說,他看了看餘嬋,“如果發現情況不對,立即逃走。”白明低聲說道,他吩咐兩人打開手表上的暗格,他從他手表的暗格中取了點什麼東西放了進去,兩人關好,按他說的按了按鈕,指針立即跳動指向了另一個方向,“這指針指向金林軒,朝著這個方向跑,就能出林子。”說完,他輕手輕腳的朝著空地走了過去。
“丹妮,你離我遠點。”餘嬋對丹妮說。
“我不!早知道,我就不帶這表了。”她堅決的說,“你休想把我支開,獨搶功勞。”
“那我躲遠點。”餘嬋道,她總不能讓丹妮也暴露,害她也身處危險中,說著,她朝另一邊跑去。
“你跑了我也能找到你。”丹妮說,很快她追了上來。
“你瘋了你。”餘嬋推了她一把,“想死啊!”
丹妮瞪著眼睛看著她,慢慢她把視線越過餘嬋驚恐的看著她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