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二娃的父母交談後,熱情的夫婦感謝她倆把受傷的二娃送回家,邀兩人住在二娃姐姐空出來的房間裏。二娃姐姐在外上大學,夫妻倆說起來臉上都放光。處理好傷口後,田雞也跑了過來,二娃把三人叫進了自己的房間,這傻楞楞的小家夥,在房間裏貼了張鍾馗的畫像。
“你這小屁孩,明明怕成這樣,鍾馗都貼上了,還嚷不怕。”單妮看見笑著說。
二娃昂著腦袋:“我……我不是怕,隻是為了預防睡著的時候,鬼偷襲我!”他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大,怕父母聽見,立即又小聲說:“我總要睡覺吧。”
“知道你勇敢,逗你呢!你也勇敢,田雞。”單妮看田雞耷拉個腦袋順便也鼓勵下他。
“說說吧,你們看見的鬼。”餘嬋道。
二娃朝緊閉的門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說:“那屋子裏有個鬼,我看的清清楚楚。好幾個月前,我就發現大人們偷摸說話,後來說多了,我就聽見,他們說村子裏有鬼,我就四處找。有天,放學後,我看見一個人往那個爛院子走去,他穿的可不像我們村裏人,我跟了去,看他進了院子,一直到天黑都沒出來。第二天白天,我又去看,沒見著人,我以為他就是大人們說的那個鬼,可是後來我看見那個人好幾次,都是在白天,有影子,他每次都偷偷摸摸從村口進來,然後,隻往那邊破院子裏去。有天晚上,我看他一直沒出來,就偷偷進了院子,看見他和另一個人在堂屋裏走來走去的說話,可當我走近想看清楚,那兩個人不見了,我在院子裏找來找去,就聽見旁邊的小屋子裏有人哭,我推門,門鎖著,又夠不著窗戶,就隻能從門縫裏看,那個鬼在裏麵飄來飄去,後來他看見我了,就一下變成個要飯的,向我哭,說讓我放他走,可憐可憐他,不要折磨他。”
“後來我跟田雞說這事,他就說他看見過,後來又不認!”二娃鄙視的看了眼可憐巴巴的田雞。
“不是這樣,不是,我當時看見後給我媽說,我媽把我狠湊了一頓,我怕她知道,又打我。就不敢說了。而且,我不是在那個院子裏看見的,也不是個要飯的,是……是……”田雞支吾著說,“是菜傻子!”
“就是那個要飯的害死的,那是個冤魂!”二娃說。
“等等,菜傻子是誰?”單妮納悶的問。
“是蔡大伯的二女兒,腦袋有問題,傻的厲害,過年的時候,自己半夜跑出去,掉進堰塘死了,我媽他們就是在那以後開始說村子鬧鬼的,說那個破院子裏麵的冤魂開始找替死鬼了。”二娃說。
“那個破院子也死過人?”餘嬋問。
“大人們說的,說以前最早住在院子裏的那家人,有個男人老婆跟人家跑了,他就吊死了,後來冤魂不散一直在院子不走,沒人敢住那裏,就爛成那個樣子了。”二娃說,“就是這個冤魂,一直不走,害死了蔡傻子,我想除了它,就害不了人了。”
兩個小孩說的順理成舟,餘嬋和單妮聽的確有些糊塗了,“你最後看見那個來院子裏的人是什麼時候?”餘嬋問二娃。
“有一兩周了,不過,我也不一定每次都能瞧見,我還要上學,幫田裏幹活。”二娃說。
“這個人跟那個和他說話的人長什麼樣子?你看清楚了嗎?”
“那個說話的沒看清,聽聲音知道是兩個男的,另外一個,一直帶著帽子,把臉擋住,我也看不見樣子,偷偷摸摸肯定不幹好事。”
“那你看沒看見過一個中年男人,個子不高,有些瘦,長著八字胡,也可能走很快,也可能病的走路都很困難?”
兩孩子想了想搖了搖頭。
餘嬋納悶,這事怎麼越來越複雜了?
“田雞,你在哪兒看見蔡傻子的?”單妮道。
“她家門外,她在那飄著,一直的望著村口,就隻看了過一次,以後再沒看見過了。”
“大概是什麼時候記得嗎?”
“記得,因為她剛死沒一個月,我也剛開學,那天我和幾個同學一起走過,可是,就隻有我看見,我說了他們都不相信。”田雞委屈的說。“還說我喜歡菜傻子,想她……”
“你理黑****那一夥幹什麼!他們就隻知道欺負菜傻子,下葬的時候還偷笑,不是什麼好東西!等我收拾了這個鬼,我就收拾他們幾個!”二娃數落他。
“你那鋤頭可收拾不了,聽姐姐一句話,不要在理這事了,那個冤鬼現在也不見了,你別老往那個院子裏跑,行不行?還有,別到處給人說你倆看見的事,最好以後什麼都不要說,其他人會把你倆當瘋子看的。”單妮點了點二娃的頭,她擔心這倆出危險。
“萬一那個冤鬼再出來害人,怎麼辦?”二娃說。
“應該不會了。”餘嬋說,因為害人的壓根就不是這個冤鬼。
說完話,兩孩子各自離去。餘嬋和單妮輾轉難安,那個可憐的菜傻子很可能就是常悠兒預見的那個女鬼,同樣被那個帽子男害死,話說回來這個人真會找人下手,就找這些沒人理會很容易出意外的人,這樣不會引人起疑。
“你不是在那個鬼的念裏看見,那邊的人說警察在調查乞丐的事嗎?現在這麼久了,警察也沒消息?這幫人都在幹什麼?”單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