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殺戮已然展開(上)(1 / 2)

“我已經清楚了,黎先生,其實我很欣賞你的野心和智慧,歐洲探險家們搜索了上百年的寶藏卻給你一下子就發覺了,真是可喜可賀。不過,我是否也可以奉勸你一句?埃及總統的貪心勝過尼羅河的超級鱷魚和非洲象,恨不得把大漠裏的沙粒都變成黃金,所以顯而易見的是,他不可能讓外人把‘黃金之海’帶走,哪怕僅僅是一粒金末。”

黎天的危險性不言而喻,但他能夠先人一步發現“黃金之海”,這種機緣和智慧,無疑是足令人羨慕的。

“那是我的事,不必陳先生記掛,隻要約束好你的朋友,別跳出來節外生枝就好了,否則隻是找死。我會再給你電話,真希望司空摘星能像你一樣明智,老老實實地交出小冊子!”他的目光突然向我身後一掃,臉色陡然一沉。

我身後十步之外就是那扇彈簧門,一個年輕人霍的拉開門走了出來,身上穿的西裝迎風敞開,領帶也鬆鬆垮垮地拉開了。

“喂,有沒有地方可以隨意方便下?”他大大咧咧地向我吆喝著。

我搖搖頭,黎天已經笑著接話:“有,就在這邊,拐彎就是。”

年輕人滿不在乎地向前走,我自然地向旁邊一讓,放他過去。他的一隻手是反插在腰間的,從西裝凸出的形狀看,那裏插著一柄精巧的短槍,而且很可能他的食指就扣在扳機上。

“天氣冷,稍微喝些水就想去洗手間,真麻煩——”他一邊笑著一邊作勢拔槍,三步之內,短槍在手,指向黎天的額頭,“你,乖乖站著不要動,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敢在老虎頭上拔——”

一抹刀光“唰”的閃過,像是猝然躍起的一道雷電。年輕人似乎還在笑,但步子已經停住,身子晃了幾下,肩上的人頭先滾落當地,隨即身體也硬梆梆地仰麵摔倒。從年輕人發難到黎天出刀,隻有幾秒鍾的間隔,我根本沒時間阻止他們,人頭已經落地。

黎天手中並沒有小刀,隻有滿身的狂妄肅殺之氣,盯著血泊中的年輕人冷笑:“你的地盤?誰規定說東區是亡靈守護者的地盤?全球上下,每一寸土地都屬於世界的最強者,不是嗎?”

他的笑容如同青石板上刻出來的一樣,僵硬而冷酷,仿佛屠宰房裏的屠夫們揮手斬殺一隻雞或者一頭豬似的,根本沒有把年輕人當作自己的同類。

“好刀法。”我意味深長地讚歎了一聲。

如此迅猛絕倫的一刀能在我手中一模一樣地使出來,但我缺少的卻是他肆意殺戮的殘忍。

“陳先生,如果有人企圖奪走本該屬於你的東西,相信你也會忍無可忍。”他退了一步,厭惡地捂住鼻子,回避著越來越重的血腥氣。

“他們會奪走你的東西?眾所周知,進入亡靈守護者的徒眾終生不會離開沙漠,他們怎麼會動手搶你的東西?”我忍不住反駁。

“那是……我第一個發現的東西,當然就屬於我,美國法律中已經闡明——”

他猛的閉嘴,因為我們都知道,這裏是與美國遠隔大洋的非洲,那些繁複的法律條文並不適用。

彈簧門又一次被推開,與年輕人在一起的女孩子和另外一對情侶被人推搡著走出來。他們身後,是四個身著綠色馬甲的侍應生,此刻手裏都握著槍,全部麵無表情。

那個華人女孩子滿臉驚惶,一頭烏黑的長發淩亂地披蓋在臉上,雙手被一名大漢反剪著。

“先生,要不要問口供?”有人低聲請示。

黎天冷冷地搖頭,三個人立刻被推向巷子深處。

剛剛問話的大漢取出消聲器,緩緩地旋在槍口上,正要跟上去,卻被黎天舉手叫住:“要打擊一個組織,首先要激發起他們的怒火,刺到他們的痛處,然後才會令他們傾盡全力出擊。正如一場完美的足球比賽那樣,等對方傾巢出動時,我們才有機會一劍封喉,徹底地將其斬草除根。”

大漢臉上展出一個猥褻的笑容:“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他把無聲手槍放進口袋,輕輕打了聲呼哨,短巷四麵同時站起十幾名滿臉橫肉的男人。

“跟我過來,一個黑頭發中國妞、一個混血金絲雀,可以任意挑選,不過,得先把那個埃及小子的腦袋割下來,哈哈哈哈……”他的笑聲很快激發了同伴們的獸性,無數種不同的笑聲從眾人的喉嚨裏嘶啞著發出來,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