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廈下的秘密階梯(1 / 3)

大廳裏除了我和黎天,隻剩下橫七豎八的屍體,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鷹,我知道金字塔的下麵有秘道,正如考古學家們的推敲結果一樣,金字塔這種建築的存在,隻是做為一個地表記號,用來標明地理位置的,真正值得關注的是塔下麵的世界,而不是金字塔本身。從王詩的錄影帶裏看得出,冷馨就在塔裏,或是在塔身秘道、或是在塔底秘道。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把她找回來,親自送到你麵前。”

黎天延續著剛才的話題,眼神不時地瞟向我手裏的木盒。

我和唐美墜入的深井,也許就是金字塔的秘道之一。考古學家們近二十年來對大金字塔的研究著作林林總總,不下數百本,但都隻局限於石頭和壁畫等等皮毛性的東西,還沒有深及內部。

“但願如此,不過現在還是先找到老班再說吧。”我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

“鷹,假如我找到‘不死勇士盛宴’的主人,你敢不敢去見他?”他不屈不撓地繼續追問。

“當然,有什麼不敢?”我不相信看過“普羅米修斯之火”的人必定遭到噩運。

黎天大笑:“好,咱們一言為定,我幫你找冷馨,你幫我拿寶貝。”

這種交易,我似乎並不陌生,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是極其危險的事。

蓮花小娘子出現在樓梯上,低垂著頭,憂心忡忡地唉聲歎氣著。

“班夫人,怎麼樣了?”黎天搶上一步,關切地詢問。

“凶手在月光大酒店的下麵——鷹,我完全可以肯定他所處的位置,但卻無法通過‘鴛鴦雙殺蟲’喚醒他的內心潛意識,這種怪異現象在以前從未有過。他沒死,但也不像是正常活著的狀態,我不明白,難道人類在生死之間,還能以另一種奇怪的形勢生存嗎?”

她輕輕地坐在樓梯上,用力抱著自己的頭,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我很後悔當時送信給老班,否則的話,他和她現在是三個孩子的幸福父母,早就忘卻了腥風血雨的江湖往事。

“那還等什麼?我們馬上去月光大酒店吧?”黎天流露出了少見的熱情,令我禁不住生疑。老班的生死與他無關,他何必極力攛掇呢?

我攙起蓮花小娘子,一起走向門外。

“鷹,我開車送你們,希望你的朋友會沒事。”黎天跟出來,很快便發動了一輛灰色的車子。

一路上,蓮花小娘子始終垂著頭,一言不發,仿佛已經心力交瘁,無法承受。

我取出電話,打給夏洛蒂,畢竟現在能夠給月光大酒店當家的人隻有她。

她的聲音帶著一貫的嫵媚:“鷹?我已經同意你拆解那堵牆了,還有什麼要求?”

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強烈,我還沒開口,她已經猜到我的目的。

“夏洛蒂小姐,目前出了一點意外,希望你能擴大我的搜索權限,可以對大廈的每一個部分進行詳細探索。”我苦笑,如果她知道我是想掘地三尺來尋找凶手的話,一定會滿口拒絕的。

黎天從後視鏡裏盯著我,專注地聽著我說的每一個字。

“可以,我很榮幸能幫你這個忙,稍後便通知酒店方麵,全力配合你的搜尋。鷹,我做了自己能做的,希望你也實踐前言,完成答應我的事。”她不愧是精明的商人,任何時候都把人情和生意緊密相連,不肯吃虧。

對於她這樣的超級富豪來說,拆掉一家酒店,不過是在資產統計表上多添一筆少添一筆的區別。

我長歎一聲:“謝謝。”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既然已經趟了開羅這次渾水,那就一步一步走下去。欠了夏洛蒂這個大人情,也必須得慢慢還回去。在通話過程中,我注意到黎天的精神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耳朵直豎著,仿佛要把我說的話,全部裝進記憶裏。

其實,我們雖然同在一個車上,卻仍然絕非同道中人,如果足夠聰明的話,我必須永遠記清楚這一點。

黎天的車子停在距離酒店五百米處的街角,他抱歉地扭頭看著我:“對不起,隻能送到這裏了,我還處在被通緝的狀態,不想再給你添麻煩。”

美國人的眼線密布全球的每一個城市,他的擔心並非多餘。夜色中的大廈,一片祥和安寧,但我知道警方的暗線已經偷偷在附近的幾條街道上全方位布控,隨時準備應對突發事件。

“保重!”黎天又一次向我伸過手來,雙眼在光線黯淡的車子裏閃著無法揣摩的精光。

“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不再是敵人。”我坦誠回答,雖然知道那一點很難做到。

“鷹,你多心了,越青幫和我一直願意張開懷抱歡迎你,甚至是每一個亞裔的江湖高手。下一次,我們一定能成為並肩作戰的朋友。”他莫測高深地微笑著。

我攙著蓮花小娘子下車,緩步走向酒店。

“鷹,我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老班死了,但他的思想仍然活著,活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她苦笑著,低聲告訴我。剛才黎天在場,我們一直都沒有機會交流。

“那是什麼意思?有人攫走了老班的思想嗎?”我的心一寒,立刻想到了蛇王的幹兒子白小謝。他被印度人擒獲,但印度人全部消失,目前已經下落不明。白小謝擅長通過吸幹別人的腦髓來俘獲對方的思想,假如蓮花小娘子的預感正確,應該證明是白小謝又出現了。

“我不知道,當鴛鴦雙殺蟲發出信號時,無論相隔千山萬水,老班總會察覺到。在地下排水係統裏,我們明明看到了老班的屍體,從理論上說他已經死了,但現在,我知道他在大廈下麵,與凶手在一起。”

她不認識白小謝,所以無法想像到那是什麼情況。

我皺了皺眉,對即將發生的事又感到有些頭疼了。

我們穿過旋轉門,進入空蕩蕩的酒店大堂,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早就迎上來,向我鞠躬致禮:“陳先生,我是酒店的執行副總經理漢默森,奉命在這裏等候你,隨時接受差遣。”

夏洛蒂的電話非常有效,一句話吩咐下來,酒店方麵立刻如獲聖旨。

我跟他握握手,蓮花小娘子倦怠地指了指電梯,話也懶得說。

三個人進了電梯,漢默森剛剛要撳下十八樓的按鈕,蓮花小娘子搖搖頭:“去地下三層。”

漢默森一愣:“對不起小姐,地下三層是酒店的儲藏室,那裏不會有你感興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