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大廈下的神秘階梯(1 / 3)

工人們把坑底的混凝土碎塊清理幹淨,露出了一塊兩米見方的青色鐵板,上麵密密麻麻地鑄滿了文字和圖案。

希薇俯下身子,迅速辨認著字跡,輕輕讀出來:“天神的船降落在大峽穀底,一個公平的交易將會形成。黃金的力量能讓沙漠變成大海、讓雨水一年四季充盈,法老王最終在盟約上滴血,把沙漠獻給天神。盟約如同太陽的起落明暗一樣,是可以隨時更改的,當獅子座的天神躺在寶座上睡去,埃及人的長劍和火把,最終關閉了峽穀裏的洞口。法老王的力量是無可抵禦的,十萬年前後,都是這片沙漠的主宰者。”

工人們好奇地圍在旁邊,對希薇的話半信半疑。

“陳先生,鐵板隻是開始,我們需要知道它下麵覆蓋著什麼東西。”她再次用衣袖擦拭著鐵板,一絲不苟地重新審度著這些文字。

鐵板的四邊仍在混凝土的重壓之下,我隨即吩咐工人們繼續清理現場,直到將整塊鐵板完整地露出來,麵積足有五米見方。

“撬起它。”我向領頭的工人吩咐著。

他們從鐵板邊緣向下插入撬棍,反複探查後,驚訝地發現準確來說,那是一塊巨大的鐵錠,而不是鐵板。粗略估計,它的厚度將超過兩米,隻多不少。

工人們有點泄氣,因為憑借現場的工具和人力,是無法撼動鐵錠的。

“先生,能不能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開工?這種情況,必須得準備好三腳架起吊設備。”領頭的工人無可奈何地向我彙報。

此時托姆已經躲得遠遠的,一個人坐在木箱上悶悶地抽煙,獨自置身事外。

我取出錢包,把所有的紙幣掏出來,高舉過頂:“大家聽好,今晚挪開鐵錠,這些錢就是你們的。除了這些錢,我還會給大家增加四倍工錢,絕不食言。”

這疊鈔票大概有三千多美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相信他們不會放著現成的錢不賺。

工人們無聲地靜默了幾秒鍾,陡然歡呼起來:“幹,我們幹!熱尼,把錢領過來,我們今晚幹個通宵,一定把鐵錠弄開。”

熱尼就是那個帶隊的工頭,他接下鈔票,不再顧及托姆的臉色,馬上吩咐四個工人回倉庫去準備工具,剩餘的人則一起動手,繼續沿鐵錠邊緣下挖,把工作麵進一步擴大。

希薇爬上了木箱,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塊鐵錠,眉頭始終緊鎖。等我站到她身邊時,才發覺她正在用速寫本繪下那鐵錠的表麵圖案。

“鐵錠四周的圖案看起來像什麼?雲頭、浪花還是一些抽象化的東西?”她向前指著,指縫裏挾著的鉛筆不停地轉來轉去。

鐵錠四周有半米寬的裝飾圖案,很像中國古代的雲頭圖畫,但這裏是二十一世紀的非洲埃及,似乎不會跟中國畫產生任何聯係。

經過再三審視之後,一個奇怪的念頭從我腦海裏浮現出來:“是一些糾纏在一起的軀體——我在幻覺中見過這些東西。王詩也說過,當冷馨在大長廊的石壁上出現時,腳下也充斥著這種東西。”

希薇低呼一聲:“什麼?你真的能確定?”

大驚之下,速寫本從她手中翩然滑落,幸好我手疾眼快,探身一把撈住。

“我無法確定,隻是覺得這些圖案的出現,正是在昭示著什麼。你剛才研讀那些文字,上麵說的‘天神的船’是什麼意思?”我知道,古埃及人曾無數次記錄過跟飛行器有關的文字,甚至在那幅著名的‘古代太空船’壁畫裏,清晰準確地繪下了一個現代人坐在駕駛艙裏的情景。

自從有曆史記載以來,現代人從未發現古埃及人有製造飛行器的工具和能力,所以隻要提到“天神的船”,便與神秘的外星人有關。

希薇搖搖頭,困惑地苦笑著:“文字是如此記錄的,我隻是照實翻譯。假如有足夠的想像力,我們可以設想法老王曾與外星人簽訂過某種盟約,然後其中一方背信棄義,趁對方不備,發起偷襲,並且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上麵提到‘獅子座的天神’這句話,難道是指外星人來自宇宙之中獅子座的某個星球?”

我有想像力,但希薇的構想中有一個相當明顯的謬誤——“外星人的科技文明比古埃及人先進很多,怎麼會被法老王算計,成為失敗者?”

“天神、獅子座天神、斯芬克司獅身人麵像?”

希薇喃喃自語,緊接著,我們兩個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這上麵記錄的正是斯芬克司的來曆!”

如果這種設想思路正確的話,應該表明鐵錠的來曆與獅身人麵像有關,而亙古矗立在吉薩高地上斯芬克司,正是外星文明降落地球的產物。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毫無根據的臆想是無法打動考古學家們的,隻能當作尋常百姓茶餘飯後的消遣談資。

“打開它,或許我們將成為改變曆史的偉人,不是嗎?”希薇興奮得全身都在發抖,掀開速寫本,幾筆下去,便勾勒出了獅身人麵像的樣子。相識以來,從沒領略過她的其它才能,從這些速寫上看,她在繪畫方麵一定是下過多年苦工的。

對於鐵錠挪開後可能產生的後果,我有自己的顧慮。之前蓮花小娘子說過,白小謝很有可能就在建築物下麵的某個空間裏,而且是清醒活著的。我懷疑他也會像龍象女一樣發生異變,成為武功超強的異種生物。如此一來,我們大家就會成為送上門的練功靶子,每個人都無處可逃。

“希薇,答應我一件事,假如鐵錠下有秘密通道的話,你留在上麵,讓我一個人下去。這一次的情況,不是探險,而是完完全全的冒險,假如你跟在我身邊,隻會成為巨大的累贅。所以,我們必須分開。”此時,我更相信蓮花小娘子的判斷,大廈底下的世界將是危險而詭譎莫測的。

希薇用力搖頭:“陳先生,我不怕危險,這些來自古埃及的咒語隻有我能解讀。毫無疑問,你需要我的幫助,我們不能分開。”

她舉起速寫本,向我展示著那張獅身人麵像:“看,你在夢中見到的,就是它。我可以斷定,沙漠裏發生的一切神秘事件,都跟它有莫大的關聯,包括冷教授的遇害和冷小姐的失蹤。”

我又一次記起了那個怪夢,數百人借助繩索和滾木搬運著那個雕像,似是獅身人麵像但外表卻是不盡相同的。

“它是活著的,陳先生。”終於,希薇說出了最重要的結論,在雕像的眼睛部位加重了幾筆,然後在它的額頭上又添加了一隻橫著的眼睛,並且細心地替那隻眼睛加上了眉毛。她低頭審視著自己的畫作,又一次重複著剛才的話,“它是活著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