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麼好玩的事怎麼不叫我!”曲長卿一巴掌拍在桌上,滿臉的控訴。
作為隨軍長史,參讚軍機,反正曲長卿在雁門也沒有自己的府邸,幹脆就住在了豫王府。
旁邊的玉台搖光也連連點頭,尤其姐居然還隻帶了一個心智不全的唐墨就去追死士,幸好沒出事,以後決不能離開姐一步!
“行了,下次叫你。”慕容箏不耐煩地應了一聲。
巳時前一刻,崔元來報,雁門眾將,包括郡守周青也帶著一眾文官到來。
楚畫梁一挑眉,吩咐玉台和搖光下去。她自己在軍議上也就罷了,畢竟是皇帝封的軍醫,何況水井之毒繞不開她,但侍女在就不合適了,所以她身後站的是玉衡。
“參見王爺。”
“參見元帥。”
文武兩邊涇渭分明。
“坐下。”慕容箏揮了揮手,和楚畫梁並肩坐在主位上,側邊是曲長卿,他也要負責記錄今軍議的內容。然後就是沐千華,他是皇子,地位超然,又是監軍,隻在慕容箏之下,也能在主位旁有一席之地,正好和曲長卿對稱。
當然,沐千華表麵上謙遜有禮,但心裏有多膈應就不用去戳傷疤了。
他棄之如敝履的女子,一轉眼品級比他還高,甚至在軍議上都坐到了他上首的位置,反過來當他是空氣。
雖然雁門偏遠,其實大部分文武官員都不知道他們三人之間的糾紛,可沐千華自己心虛,每次和楚畫梁同處一室,別人多看幾眼他都覺得是在嘲諷他有眼不識金鑲玉。
“王爺!”沒等眾人坐好,文官之首的周青直接道,“軍政大事,還請王妃回避。”
“放屁!”慕容箏還沒話,卻見武將行列裏,雷武先跳了起來,指著他大聲道,“王妃身為女子還能上城督戰,你一個郡守窩在郡守府裏膽怕事,簡直比女人都不如,有什麼資格讓王妃回避!”
“……”周青抹了把噴到臉上的唾沫星子,目瞪口呆,半回不過神來。
再看看對麵以風傳鳴為首,一幹將軍都默認的態度,他就更覺得詭異了。什麼時候北疆軍那些驕兵悍將居然能接受一個女人壓在他們頭上了?哪怕這個女人是豫王妃。何況,不他在郡守府處理政事,安頓民生,轉運糧草器械忙得不可開交絕不是貪生怕死不敢上城牆——特麼他是文官,除非武將戰死殆盡,城門快被攻破,否則文官本來就不上城牆好吧?而反過來,豫王妃親自上城督戰——尼瑪她根本就不該上去,怎麼反倒成了功績了!
簡直荒謬!
“行了,本王不是來看你們吵架的,都坐下!”慕容箏冷聲道。
兩人這才分別坐下,不過雷武是高傲得理所當然,周青就是憋了一肚子火氣莫名其妙。
風傳鳴幹咳了兩聲,先是彙報了昨晚夜襲的成果,然後是那死士招供的話,重點提了那是豫王妃擒拿回來的,以及陛下聖旨封豫王妃為軍醫的事。
周青的臉色很怪異,不過也總算明白了那些將軍是怎麼回事。
先不豫王妃救了雷威,雷武肯定是感恩戴德,實際點,哪個在刀口舔血的軍人會想不開去得罪一個不定能救回自己一條命的神醫?
“如今的問題是,軍中用水頂多支持三五日,若是北狄晝夜不停攻關,士兵脫水,會更需要補充水份。可井水稀釋到正常狀態,需要至少十日。”風傳鳴憂心忡忡道。
“北狄軍呢?他們從哪裏取水?”慕容箏問道。
“雁門關外山脈連綿,但山峰處的積雪終年不化,如今的季節,山水豐沛,大瀑布溪流極多。”風傳鳴答道。
“除了井水,就沒有其他水源?”慕容箏皺眉。
“元帥也應該看過雁門郡的地圖了,北麵被北狄軍堵死,可從南麵出關,距離最近的河流足有二十裏,若要從河中取水供全城軍民使用,恐怕得出動五萬大軍不可。”風傳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