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不缺人手。”楚畫梁心中一暖,卻還是拒絕了,“不用再浪費人手在我這邊,玉台就夠了,豫王府的暗衛也不是吃幹飯的,你派來人越多,破綻也越多。”
“也行,有需要的時候跟我。”謝玉棠也不強求。
“走吧,今先回去,還得等幾日。”楚畫梁道。
下山因為不需要再觀察地形,謝玉棠抓著她的左臂,用輕功帶著她,很快就回到山腳。
原本他們出城的時候還是清晨,這一趟回來連午飯的點都錯過了,三人都是饑腸轆轆。
回到豫王府,遠遠就看見慕容箏站在大門口。
“怎麼,等我們?”楚畫梁詫異道。
“玉衡你們在城裏走走,可這麼久不回來,我詢問了城門衛才知道你們居然出城去了。”慕容箏皺著眉,一臉的委屈,“楚楚,城外有敵軍的哨探出沒,有危險。下次出去跟我一聲,多帶幾個護衛。”
“知道了。”楚畫梁隨口應道,“起北狄哨探,玉台還抓了一個,可惜沒有活口。”
“……”玉台哭笑不得地默認了這份功勞。
“真遇見哨探了?”慕容箏一驚。
“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家玉台可是一流高手。”楚畫梁笑眯眯地道。
這話慕容箏不好反駁,畢竟連玉衡也是玉台手下敗將,可他……還是會擔心啊。
歎了口氣,他這才正式和謝玉棠見禮:“三哥是住在王府嗎?”
“幽泉山莊在雁門有自己的產業,我回去住。”謝玉棠搖了搖頭,又對著楚畫梁認真道,“妹啊,你記得在雁門你也是有娘家在的,要是他欺負你,盡管回來告狀。”
“噗——”楚畫梁一笑,點點頭,“好啊。”
慕容箏露出哀怨的神色來。
楚國公府完全沒有威脅性,可大舅子為什麼一個比一個難纏!
“給。”謝玉棠直接抽了一張紙給慕容箏,“這是幽泉山莊送來的軍用物資,前麵是官方的交易副本,以前一向是風傳鳴負責的,東西過幾就運到,和往年一樣準備好銀票結賬就好。後麵一份,是大哥以私人身份資助你的。”
“多謝。”慕容箏神色一肅,直接道了聲謝就收了下來。
他收得大方,謝玉棠反倒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對了,今早玉衡送回來的是什麼?這麼鄭重。”慕容箏道。
“你知道我的嫁妝裏有一家鞭炮坊。”楚畫梁道。
慕容箏一怔,隨即心念一動,脫口道:“火藥?”
“嗯。”楚畫梁點頭道,“我請大哥派了可靠的人手接管鞭炮坊,把庫存的火藥都運過來了,今過年,京城很多人家可能買不到鞭炮。”
“挺好的,少點火災。”慕容箏欣慰地點點頭。
“……”謝玉棠無語地看了楚畫梁一眼。
這是不是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的話都一模一樣!
楚畫梁低頭悶笑。
“火藥……先存著,遲早有讓北狄喝一壺的時候。”慕容箏道。
“另外還有一件事。”楚畫梁拿出那封回信給他。
慕容箏看了一遍,臉色也沉重起來。
“你覺得呢?”楚畫梁問道。
她對雁門眾將的了解來自於聽風閣的紙麵消息,肯定不如慕容箏那麼熟悉,門的緋花妖刀可是北疆軍暗地裏的財神。
“多半……是離間。”慕容箏道,“如果真是風副帥的回信,那哨探就不該這時候在那裏出現。”
“他是故意被發現的?”楚畫梁道。
“八九不離十。”慕容箏著,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道,“隻不過,一般情況下,就算被東陵的哨探抓住,也應該是連人帶信一起押解回來的,他肯定沒想到會死得這麼冤。”
“咳咳。”楚畫梁有些心虛地幹咳了兩聲。
“奴婢以為是刺客呢,下手重了點。”玉台低頭道。
“不是大問題,王妃安全為重。”慕容箏道。
“那怎麼辦?如果沒有動靜,估計還會有下一步,要是弄得眾將互相猜忌就麻煩了。”楚畫梁轉過了話題。
“貪狼。”慕容箏喊了一聲。
“王爺吩咐。”貪狼大步走進來。
“把這個送去給風副帥。”慕容箏揚了揚手裏的信,笑道,“告訴風副帥,有哨探從北狄軍探子手裏截獲了這封信,是不是需要再派人送給林涉。”
“是。”貪狼領命而去。
“離間計……嗬嗬。”慕容箏一聲冷笑。
楚畫梁卻是歎了口氣,感覺到了一陣疲倦。
這仗還沒正式開打呢,又是下毒又是離間,動作不斷,簡直讓人身心俱疲。
好吧,她自己其實也在搞動作,就看誰笑到最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