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其實他們手裏除了一具屍體,什麼也沒有,可是沐千華不會信。哪怕告訴他這人抵死不招,什麼都沒,他也不會信。
“那麼,你覺得,他找人冒充刺客是什麼意思?為了爭功嗎?”楚畫梁好奇道。
“抓一個刺客算多大功勞?”慕容箏不以為然道,“他是皇子,督軍北疆,隻要不出錯,就是大的功勞,再有斬獲,就是錦上添花。實話,就憑他之前和北疆軍一起堅守城牆的行為,傳回京城後,陛下也該滿意了。”
“那麼,換一個思路。”楚畫梁想了想道,“假設是沐千華要殺人,但殺了之後會有大麻煩,所以幹脆推到刺客頭上去?這樣聽風閣就沒理由來找他算賬了。畢竟人家本就是以神秘著稱的江湖組織,總不能出來證明這個不是刺客?不定整個聽風閣都要被拉進渾水裏去。”
“聽風閣、聽風閣。”慕容箏手裏把玩著幾枚棋子,沉吟半晌,忽的眼前一亮,“楚楚,你,會不會是因為這人查到了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卻被發現了,然後被殺人滅口?”
“按理,聽風閣不該去查皇族……”楚畫梁不語。
“未必是直接查沐千華。”慕容箏道。
“我,你的口氣好像是確定沐千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楚畫梁納悶道。
“……”慕容箏楞了一下,摸了摸下巴,好一會兒才道,“也許……我看他不太順眼吧?”
“真巧,我看他也不怎麼順眼。”楚畫梁一聳肩。
“讓我想想,怎麼利用這個不存在的遺言坑一把沐千華。”慕容箏毫不掩飾地道。
“支持你!”楚畫梁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來。
“去哪兒?”慕容箏一怔。
“你慢慢想,我去三哥府裏,剛才走得匆忙,直接把他扔下了,所以準備那點兒好吃的去賄賂一下。”楚畫梁很自然地道。
“正好下麵農莊送了新摘的柑橘,你叫人帶一筐過去。”慕容箏順口道。
“知道了。”楚畫梁招了招手,帶著玉台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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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周易死了?”謝玉棠震驚。
“嗯。”楚畫梁點點頭,讓玉台帶著抗橘子過來的唐墨去院子裏玩,這才道,“雖然他用的不是上次我見到的那張臉,但我不會認錯的。而且,那張麵具確實是二哥的手藝——你讓他幹什麼去了?”
“死了……怎麼會呢?”謝玉棠在書房裏踱了幾圈,一臉的煩躁,“我讓他辦的事,跟沐千華毫無關係,他怎麼會死在五皇子府?”
“所以,到底什麼事啊?”楚畫梁好奇道。
“還記得水月庵那些人嗎?”謝玉棠道。
“你是,他查的事報恩寺事件?”楚畫梁驚訝道。
“不錯。”謝玉棠點了點頭,苦惱道,“可這事怎麼會扯上五皇子?總不至於是沐千華綁架了那些官員家眷吧!”
“不太可能。”楚畫梁一聳肩,輕描淡寫道,“我覺得,他沒那膽子。”
“也是。”謝玉棠歎了口氣,無奈道,“可是,周易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可惜沒機會告訴我們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楚畫梁道。
“無論如何,沐千華殺了我聽風閣的人是事實,我這個閣主總不能不聞不問。”謝玉棠挑眉。
“我也去!”楚畫梁興致勃勃。
“大姐,你去幹嘛?”謝玉棠一頭黑線,“你又不會武功。”
“我有阿墨啊!”楚畫梁理所當然道。
“……”謝玉棠無語。
“而且,你又不能殺了沐千華,頂多揍他一頓,這樣根本不解氣啊。”楚畫梁接著道。
“那你怎麼辦?”謝玉棠求教。
“帶我去。”楚畫梁笑眯眯地勾了勾手指。
正好,沐千華欠原主楚繪的帳,也該還回來了,等回了京城可沒這樣的機會了。
磨蹭到晚飯後,豫王府的人倒是來問過,不過楚畫梁借口兄長不過數日便要返京,有話囑咐,第二再回,打發了人回去。
入夜時,一行三人就出了謝府,連玉台都沒帶。
唐墨背著楚畫梁,而楚畫梁身上還有一個看著不輕的大包裹,可他腳步輕盈,像是一隻靈活的狸貓,絲毫不遜色謝玉棠。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三人都帶了一層麵具。
五皇子府的守衛是沐千華從京城帶來的侍衛,還有皇帝派給他的暗衛,雖然比不得京城,但這座府邸也隻有京城五皇子府的五分之一大,這些人守衛起來也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