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到老虎了?”慕容箏吃了一驚,急道,“沒受傷吧?”
“一隻老虎算什麼?大驚怪。”楚畫梁撇撇嘴,“還不是盤中餐,不過那張虎皮不錯,我讓玉衡去處理了,回去鋪在書房的梨花木椅子上,冬又軟又暖和。”
慕容箏哭笑不得,怎麼聽著這麼像土匪山寨的虎皮交椅呢?不過王妃喜歡,他當然沒意見,隻隨口了一句:“能取到完整的虎皮,箭術不錯,誰獵的?”
他可是知道楚畫梁的水準,練習了這段日子,要射死老虎倒是不難,但肯定會破壞虎皮,想要得到完整的虎皮,羽箭隻能從眼睛一箭穿腦,連他也未必做得到,軍中有這樣箭術的人寥寥無幾,至少北鬥七煞都不行,他們就不是練這個的。
“不是用弓箭射的。”搖光擦了把汗,指指盯著烤肉的唐墨,哭笑不得地道,“那倒黴催的老虎,是被阿墨一拳一拳硬生生打死的,骨頭斷了一大半,內髒基本全碎了,不過抬回來的時候居然還有一口氣。”
“……”慕容箏扶額,再看唐墨一張臉幹幹淨淨,身上都是今早上穿出去的衣服,不見一絲血跡,也沒多大破損,就是衣擺上裂了一條,袖口蹭了點灰。
明明看著這麼軟萌,哪兒來的和猛虎徒手搏鬥的勇氣啊。
就算是他,一刀砍掉虎頭或是開膛破肚還有可能,赤手空拳打老虎,簡直是開玩笑!
貪狼看看唐墨,更是感歎,也暗自慶幸,初遇時被推出去的那一掌雖然讓他在床上躺了幾,可畢竟沒死沒傷的,也是人家留了力了,不然,燒烤架上那香噴噴的老虎就是現成的榜樣啊!
“差不多了。”楚畫梁把燒烤架擱在一邊,拿出花鶴翎送的那把號稱“最適合拆骨削肉”的黑色刀,“唰”的割下一塊烤肉,順手遞給了旁邊的慕容箏,“嚐嚐我的手藝?快拿著……嘶,好燙!”
慕容箏一臉感動地接過,他又內力護持,自然是不怕燙,不過,楚楚第一個給他烤肉,是不是代表自己在她心裏終於有一點點特殊的地位了?
“快嚐嚐味道。”楚畫梁催促道。
“老遠就聞到香味了,楚楚的手藝當然好。”慕容箏讚歎了一句,咬了一口,隨即臉色就變了。
“怎麼樣?”楚畫梁興致勃勃地盯著他。
“呃……”慕容箏的表情特別僵硬,看著手裏的烤肉,左右為難。
不好吧,可楚畫梁烤肉的手藝確實很不錯,火候正好,尤其那獨門秘方的調料,鹹甜適中,鮮香爽辣,讓人口齒留香,是他從未嚐到過的味道。可要好……這肉硬得咬不動,連咀嚼都困難——畢竟是虎肉嘛。
好吧,老虎是稀罕東西,能獵到就是一種榮耀。可稀罕不表示就好吃啊!
“哎,我還沒吃過老虎是什麼味道呢。”楚畫梁盯著他道。
“挺……好。”慕容箏艱難地咽下嘴裏的肉,一臉誠懇道,“難得能獵到老虎,是個好兆頭,不如犒賞全軍如何?”
“夠分嗎?”楚畫梁懷疑地看著虎肉。
“肯定夠!”慕容箏一臉嚴肅地點頭。
“好吧。”楚畫梁點點頭。
慕容箏鬆了口氣,生怕她想起來自己也要嚐一嚐,趕緊讓貪狼拿走,又看看自己手裏吃剩的,當機立斷地起身:“我去看著他們分。”
“噗——”看著她的背影,楚畫梁不禁笑起來。
“王妃,屬下就了,王爺肯定整鍋端走,肉渣都不會給您剩的。”搖光笑得前仰後合。
“呸呸呸,誰要吃那硌牙的東西啊,拿隻獐子老烤!”楚畫梁笑道。
虎肉嘛,不管好不好吃,她總是好奇得想嚐試一下的,也就慕容箏關心則亂。不過……分下去的肉人家吃得高興還是痛苦,她可就管不著了。
一時間,篝火邊笑成一片,隻有梁和廉貞兩個被硬拉來的一臉尷尬地坐在中間,默默懺悔。
王爺啊,不是咱們不幫你,隻是……王妃太凶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