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尋覺得自己這個“病人”有點受寵若驚,又沒有到傷殘等級,連水都被人倒了送到嘴邊,有點驚栗。
“那個,小逸,我隻是小傷,小傷。”甚至連傷都算不上好吧,不過看看自己被紗布包了幾層的左手,還是算傷了吧。
“見血了還不是傷,你要斷手斷腳才算嗎?”雪逸風氣怒的看著她,以前的她是多不會照顧自己?一個女孩子,不是應該有一點痛就大呼小叫,巴不得全世界都來疼她的嗎?
“你想我斷手斷腳呀……”倪尋好笑的看著他,怎麼感覺傷的是他,一副在發怨氣的樣子。
雪逸風瞪了她一眼,隨即又歎了口氣,“跟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吧?”
了解多一點,才會明白多一點。
“……沒什麼好講的,每個人都是一樣長大的呀,孩子的童年就那樣,過著過著就長大了。”倪尋糊弄著,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倪尋。”雪逸風認真的看了她幾眼,發現她是真的不想說,“為什麼?”
倪尋看向別處,笑著回答:“什麼為什麼?沒有啊,就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事到如今,她還無法在他麵前哭泣。即使自己的過去不是苦難重重,但總有那麼一些開心或者不開心的記憶,而那些記憶,拿出來分享的時候,對著不同的人,結果是不一樣的。
而他,在自己心底的人麵前說最重要的事,她會禁不住的想要更多,甚至是那些本不該屬於她的疼愛。
她怎麼敢開口……
想到這,倪尋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你應該還有事要忙吧?我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雪逸風兩眼直視著她,隻是她始終躲閃。最後隻得歎了口氣:“那你好好休息。”
“好。”
“小尋……”雪逸風還想說什麼。
倪尋卻始終不看他。
雪逸風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倪尋抿了抿唇,拉被蒙頭,可不可以不要一下子對她這麼好,要是忍不住有非分之想怎麼辦?
她好想回家,雖然倪雪可能不在家,可是,隻有那裏才是安全之地,他始終不會踏足。
後來,潘向東有過來,看到倪尋的手也吃了一驚,倪尋唯有極力解釋隻是破了一點皮,沒什麼大礙,最後不得不拆了紗布,證明自己的清白。
潘向東看著她拆完又一層層的把紗布纏上,還拒絕他的幫忙,想到雪逸風說她受傷陪了她那麼久,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倪尋並不知道自己的舉動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刺激,還細細的問了顧盼的情況。
潘向東淡淡的應了幾句。
倪尋見他沒什麼說話的心思,便也停了下來。
倪尋以為潘向東還在為她手受傷的事內疚,便安慰道:“潘大哥,我的手真的不礙事,就這麼一點傷而已,你看很多演員,她們斷手斷腳,做完手術後還不是繼續演戲,也有的帶著拐杖都去上節目,我這算什麼。”
潘向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潘大哥……”倪尋遲疑的看著他,事情也不是他的錯,需要這麼內疚嗎?
“小尋,你跟逸風……”
倪尋一愣,怎麼又是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