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牧民族的牛羊圈都是用木頭和石頭簡單圍起來的,隻有一人高。各家的牛羊圈都隔開很遠,是怕牛羊跑進別人家圈裏認不出來。
豬頭隊長家的羊圈隻是用活動柵欄和大氈子搭成的半圓形擋風牆,隻擋風不擋狼。
“嗚……歐……”,我們帳篷斜對麵的山包上又響起狼的嚎叫,猶如一杆鋒利的長矛,刺透沉沉夜空。那些綠瑩瑩的狼眼睛,少時兩三對、五六對,多時十幾對,不停的徘徊走動。匈奴人帳篷外的狗立刻狂吠起來,近處遠處和仙女湖對岸的帳篷外隨即點燃起明明暗暗的火把。
噪雜的聲音響遍整個仙女湖。
“惡狼要來偷羊吃,今晚上誰也睡不成。”阿二是忠於職守的好奴仆,他全副武裝起來,讓我也把弓箭刀子木棒披掛上,板著臉給我分派任務:“我守住外麵,你守住裏麵,要一直守到亮。”
他的外麵就是離我們帳篷遠的地方,裏麵是靠近我們睡覺的地方。
賣英國人他爺爺的糕,放個羊還如此折騰人。你我這不是穿越到此地找罪受麼!
牛胡蘭也被驚醒,揉著眼睛出來打著哈欠問:“是什麼聲音這樣吵?”
“沒有你的事,快回去睡覺。心被狼叼去當老婆。”我陰著臉喝道。
牛胡蘭一聽狼字,立刻嚇了一跳:“狼?在哪裏?”
阿二也擺手讓自己的心上人趕緊回去。牛胡蘭抬頭看見山包上那些綠瑩瑩的狼眼,嚇得“啊”一聲,像老鼠一樣跑進帳篷。
雪花稀稀拉拉的在空飄蕩,我和阿二就舉著火把站著,一直到深夜。我身上穿著兩件破羊皮,兩腿套著旱獺皮長筒襪,還是覺得很冷。
老子守我家的包穀地都沒有如此賣力過!
為什麼老會提前下雪呢?難道想考驗我這個未來的王侯?幾來我一直弄不明白,瞎子我將會穿越回到過去已經得到驗證,可是他並沒有我將去什麼國家封王封侯呀?
真該死,當時怎麼不問清楚呢。
漸漸地,手腳開始冰涼麻木,我趕緊跳動幾下,身體慢慢熱乎起來。隻是一個地方任憑我如何活動還是冰涼冰涼的——就是我的命根子,褲襠和屁股一前一後的地方,再怎麼跳都是涼嗖嗖的,因為我的長筒襪隻到大腿根,而羊皮褂隻是虛虛遮蓋在上麵。媽媽的,照此下去,我豈不是要凍掉老二,變成太監!
想到此處,我便對阿二道:“你好好看著,我進去拿件羊皮。”阿二擺擺手,示意我快去快回。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闖進帳篷拿起一張羊皮就跑出來。牛胡蘭沒有睡覺,縮在角落裏緊握著一把刀抖個不停。
“你也有睡不著的時候啊。”我幸災樂禍。
就在我竄出帳篷的一霎那,隻見兩個灰影輕輕一躍,進了羊圈。
我喊道:“不好,狼跑進羊圈了。”阿二的牧羊犬大瓜激烈地吠叫起來,跟著一下竄進羊圈和野狼鏖戰開來。阿二一驚,二話不就翻身跳進羊圈,抬頭喊道:“你守在外麵,別讓狼再跑進來。”
羊圈裏立刻傳出阿二急促的呼叫聲和大瓜的狂吼聲。
阿二的火把掉在地上,透過飄著雪花的火光,我看見阿二正拽著一條大狼的長尾巴。這條狼從頭到尾差不多和阿二的身子一樣長,而他居然想把狼從擠得密不透風的羊群裏拔出來,狼拚命地想回頭咬人,可是嚇破膽的傻羊肥羊們怕狼,拚命往欄杆後麵的密集羊群那裏前撲後擁,把羊身體間的落雪擠成了臊氣烘烘的蒸氣,也把狼的前身擠得動彈不得。
狼隻能用爪扒地,向前猛躥亂咬,與阿二邁拚命拔河,企圖衝出羊群,回身反擊。大瓜和另外一隻狼纏在一塊,鬥得難分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