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卻溫柔一笑,道:“事實上,玉嶼村兩委作出的這個決定的最大風險,還不在於被人戳指相罵,關鍵是這麼多留守媳婦突然間得到自由,玉嶼村兩委要如何解決她們的出路問題。
畢竟,這些留守媳婦已經習慣了靠男人養活的生活方式,陡然間讓她們獨自對麵社會,她們會有很多的不習慣,或者是遇到許多的難題的。”
林智驍既存了私心,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說到這一點,我特別欽佩玉嶼村兩委,特別是支書幺叔和村長黃金花,他們敢於打破傳統,既替留守媳婦們爭得了人身自由,還將為她們提供經濟自由的機會。
在幺叔支書和黃金花村長的領導下,玉嶼村兩委成員在大利、長寧縣鄉兩級領導的全力支持下,已經開辦了鋁釩土采礦和煆燒兩個公司,還積極引進外資,準備開發雞公溪旅遊風景區。
這些舉措,將可以為玉嶼村得到二次解放的留守媳婦們提供大量的工作機會,從而保證了她們可以在經濟上取得獨立的地位,進而推進她們人格上的獨立。
玉嶼村的曆史會記下幺叔支書和黃金花村長以及村兩委成員的偉大功績的,一時的被罵,終將被時間所化解。
當玉嶼村發展起來後,所有人都會記著幺叔支書和黃金花村長等人這時候所作出的巨大貢獻的。
林智驍這番話,既替玉嶼村兩委的所有人說出了心裏話,也給他們人人都戴了高帽子,樂得這幫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山村女人們嗬嗬傻笑著。
村長黃金花笑嗬嗬地道:“記者同誌,當日要是沒有林醫生和盛工替我們村兩委坐鎮,一番話說得那些婆婆心裏發毛起來,隻怕我們村兩委的這些人都要被那些婆婆給生撕活吞了呢!”
不等高原和小艾作出反應,林智驍立即道:“黃金花村長,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現在不是文革期間,不興給人戴高帽子的哦!”
林智驍首先實事求是地給他們戴上了高帽子,此時反而笑說村長黃金花別給他戴高帽子,還特地偷換概念,把讚美的高帽子和文革期間給所謂的地富反壞右分子戴侮辱性質的高帽子給混淆起來,以調動現場氣氛更趨活躍。
高原自己很明白,聽了林智驍的話,樂得配合他將現場的氣氛調動起來,立即樂嗬嗬地笑了起來。
高原這一笑,頓時把村兩委成員心裏的拘謹給化掉了,現場氣氛果然熱烈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相互補充著,把當天婆婆大會上林智驍的精彩表現給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林智驍猜想高原肯定暗中有錄音,因此臉上雖然洋溢著燦爛笑容,心裏卻非常的謹慎,連連搖著手推辭了起來。
沒有你們村兩委、幺叔和村長敢冒罵名,勇於承擔玉嶼村曆史重責的,積極開展玉嶼村婦女的二次解放的不動搖決心,再一百個我加上盛工,也起不了一絲一毫的作用。
你們才是推動玉嶼村改革的內因,我和盛工隻是許許多多外因中的一個小小的因素。
記者同誌也知道,內因起決定性的作用,外因隻是起輔助性的作用,再多的外因也隻能通過你們這個內因的堅強集體,才會起作用的。
林智驍閉口不提辦幼兒園來解放留守媳婦們的勞力,心裏巴巴地期望著幺叔或者村長黃金花會提出來,故而隻是一味地力捧幺叔、黃金花和兩委的成員們。
幺叔雖然很想把林智驍辦幼兒園來解放勞動力的話說出來,但他自忖跟林智驍走得太近,由他說出來反而不利於林智驍,因此也期待著兩委其他人能說出來。
村長黃金花對林智驍的諡美投桃報李,樂嗬嗬地問兩委的女人們:“要是沒有林醫生想出辦幼兒園來解放留守媳婦的勞力來,我們村兩委這些人不也是沒轍了嗎?是不是這個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