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市公安局。
經過昨晚的喧囂,市公安局的辦公樓已經從白色徹底變成了暗紅色,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肯定會以為這是公安局請包工隊連夜粉刷的效果,別說,這顏色在陽光下還真的挺有中國特色。
“嘎!——”警用吉普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市公安局大院裏,推開門,淩霄和張首辰兩個人匆匆走進了辦公樓。
走到二層檔案室,張首辰推了推門,鎖著的,“這小楊跑哪裏去了。”說著抽出一大串鑰匙,找了半天,摸準把合適的,右手一頂,插進了鎖孔,哢門開了。
淩霄也沒客氣,直接走了進去。
見原木辦公桌上孤零零的放著一個深藍色的文件夾,而文件夾的中間有根書簽長長的伸了出來,生怕別人看不出來。淩霄雙手撐著桌子掃了一眼,“失蹤人口登記簿......首辰,這個我看看咋樣兒?”
還沒等張首辰點頭同意,淩霄已經拿起失蹤人口登記簿,嘩啦一下直接翻到了夾著書簽的一頁。頁麵左半邊貼著失蹤人口的相片,雖然很年輕,但一看就知道是那具女屍生前的相片。
相片的右邊是人口檔案:
姓名:王娟
性別:女
出生日期:1960年12月21日
失蹤日期:1979年12月21日
外貌特征:(見相片)
這也叫人口檔案?太簡略了吧!楊菁的一個電話,讓兩個人跟上演生死時速一樣狂奔回警局,就為了讓看一下這東西?此時的淩霄是一臉的鬱悶,啪的一聲,合上了登記簿。
突然,淩霄在合上文件夾的一刹那,好像看見了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名,再次打開失蹤人口登記簿,在最後的家屬簽名一欄裏,可能因為時間太久了,原本用鉛筆簽的名字已經模模糊糊的不太好辨認了。眯起眼睛,好像有股冷風吹進了脖子,淩霄不禁抱起了胳膊,“王長順?”
“怎麼?你認識這個人?”張首辰沏了兩杯鐵觀音後,一杯自己握著暖手,一杯遞給了淩霄。
“我們家養豬場看門房的老大爺就叫王......”話沒說完,一種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一把抽出大口袋裏的水族鬼書,翻了翻,找到了那張早已破舊不堪呈現出暗黃色的薄紙。
找到“王長順德”四個字後,跟家屬簽名上的“王長順”三個字一筆一劃的對了起來。張首辰把腦袋伸過來,掃了一眼,肯定的說“完全一樣的三個字!”
“可這是四個字!”淩霄指著薄紙背麵的簽名說道。
“這哪兒是字呀?明明是張畫的歪歪扭扭的人臉嘛!”
“臉?”淩霄睜大眼睛仔細看,經張首辰這麼一說,最後這個“德”字畫的還真像一張因過分恐懼而變了形的臉,猛然間,淩霄想起了之前在這張薄紙上看到的奇怪景象。
“小楊,你的臉怎麼了?”
淩霄抬頭一看,楊菁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趕緊把手裏的薄紙揉成團,揣進了口袋裏。
楊菁也沒回話,隻是抬起右手撥了一下頭發,幾縷黑發遮住了臉上將近三厘米長的已經結了痂的傷痕,“隊長,二炮一會兒就把小劉接回來了!”
“隊長,調查科的人已經把第一手資料準備好了!”說著,楊菁把藍色文件夾遞給了張首辰,“死者名叫王娟,在三十年前嫁給了台灣的富商,生有一子,名為姚毅堯,是當今小有名氣的藝人。據知情人士透露,王娟在十年前意外死亡後,短短三日內又離奇複活,奇怪的是她又在一年前失蹤了,直到現在咱們發現了他的屍體。王娟的父親是王長順,就是失蹤人口登記簿上家屬簽字一欄裏的人,家住城西村,現在調查科的同誌們正在趕往城西村了。”
張首辰擰著眉頭半天說不出話,“還有後續資料嗎?”
“嗯,正在準備當中,最遲周一就交給您了!”楊菁說道。
“嗯,小楊,你說說昨晚的事情吧!”張首辰給楊菁搬了把椅子後,又給淩霄踢過去一把,剛好三個人占桌子的三條邊,如果有副紙牌的話,淩霄一準是世界上最賴皮的地主。
“昨晚你們都離開局裏後,我和小劉來到地下室,誰能想到,原本像幹樹枝一樣的屍體又恢複了正常。我的意思是說,原本像是死了幾百年的經過幹燥處理的屍體,在短短的時間內恢複到了跟剛死的人一樣,”楊菁又撥了一下頭發,這次幾乎看不到眼睛了,“之前剛從車上卸下幹屍的時候,我幹爹檢查了一下,可以肯定,死亡時間絕對不超過三個小時。但......昨天晚上我和小劉在手術室裏,又用機器測量了一下,這是儀器測量的結果!”說著把一個電子打印的紙條放到淩霄麵前停留不到一秒的時間後,又把紙條推給了張首辰。
“五分鍾?”張首辰拿著紙條橫看豎看,怎麼都不相信那個讓自己差點兒見了馬克思的幹屍隻死了五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