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房間裏隻有一個人在呼吸,他的呼吸綿長有力,很久之後他終於要醒過來了。
黑色的眼眸慢慢露了出來,他的雙眼沒有焦慮,整個人還處在沒睡醒狀態。
“你終於醒了。”藍冰兒收回搭在林業額頭上的手出聲說道。
“我這是怎麼啦?”林業茫然的扭頭看向藍冰兒問道。他的目光有些恍惚,似乎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你忘了嗎?薛悅失蹤的那天,你和藍霜兒留了下來,我們都去找薛悅去了,結果你突然就發狂,差點傷了藍霜兒,幸好我們趕回來及時阻止了你。”藍冰兒目光一閃說道。
“是嗎?可是我…”林業抬手按住太陽穴剛想反駁,結果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之前的記憶,隻是隱隱約約記得有很多老鼠。
“哦對了,你感冒了,已經昏迷三天了。”藍冰兒看到他按著太陽穴,以為他頭疼,便說道。
“什麼?已經三天了。”林業瞳孔緊縮微驚,訝然道。
“是啊!怎麼了。”藍冰兒理所當然的回答,不過看到林業一臉驚訝地表情不由得有些奇怪。
“沒什麼,我隻是覺的我好像忘記了什麼?”林業一怔搖了搖頭解釋道。
藍冰兒聽後不禁有些擔憂說“不如我們回去吧!”
“啊?回哪裏去?”林業一時有些懵,問道。
“當然是離開古鎮回市區去醫院啊!你感冒發燒三天還沒好,現在你又把之前的事情忘了,不去醫院哪成啊!”藍冰兒認真的說著,停頓了三息又說“之前你一直未醒,還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最後甚至說出絕對不能離開古鎮,否則就會死的話,所以我也不好擅自做主帶你離開古鎮。想著就等著你醒來之後,再聽聽你的選擇。”
“她們呢?”林業坐起身疑惑的問道。
藍冰兒臉色一僵然後搖了搖頭說“他們有事,先走了。”
林業一愣然後問“走?他們是去哪裏了?難道又去了王家祠堂。”
藍冰兒目光一閃搖了搖頭說“他們在昨天就坐車離開了古鎮,說是你撞邪了,肯定是玩筆仙招惹了筆仙,才會發狂似的想要殺了霜兒。”
“唔…這樣啊!為什麼我沒有之前的記憶,我到底是為什麼要傷藍霜兒啊!冰兒你知道嗎?”林業狠狠想了想卻沒有想起來,於是開口問道。
藍冰兒一愣然後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是藍霜兒說你追著她要殺她。”
“那她呢”林業問道。
“她也走了,她說你這病是咎由自取,而且她還從你的床下拿到了證據。”藍冰兒似乎不願提及,她扭頭不去看林業說道。
“什麼證據…”林業一臉困惑的看著藍冰兒,突然目光一凝說“她把我的背包打開了,對嗎?”
“嗯。”藍冰兒點頭。
“裏麵有什麼?”林業皺了皺眉向藍冰兒問道。
“一群老鼠。”藍冰兒目光一閃說道。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離開。”林業問道。
藍冰兒一怔然後低頭許久說“因為藍霜兒讓他們看了一本日記,從我房間拿出來的日記。”
“日記?”林業一驚反問道。
藍冰兒抿了抿唇良久後才開口說道“嗯,具體的內容我根本沒有看到,他們就拿著日記匆匆離開,我甚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樣啊!”林業了然的說道。
突然抬起頭說“你說我感冒了,藍霜兒還說這是我咎由自取,難道我不是感冒,而是被老鼠咬了,現在是血熱而不是普通的感冒對嗎?”
藍冰兒點了點頭說“我們去醫院吧!”
林業目光一閃而過的錯愕,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會被老鼠咬到。抿了抿唇他沒有回答藍冰兒的話反而問“那薛悅呢?薛悅怎麼樣了。”如果之前的經曆是他的一場夢的話,薛悅究竟是死還是活呢?
“薛悅並沒有任何事,她已經和楊方他們一起離開了。”藍冰兒說道。
林業驀然緊握雙手,目光一閃,然後緩緩鬆開手說“我想要休息一會兒,你可以先出去嗎?”
藍冰兒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說“好,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我就在隔壁。”
“嗯,我知道。”林業一臉疲憊的應道。
藍冰兒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業然後轉身就走了。
不對,不對,絕對不是藍冰兒所說的這樣的。
老鼠,一群老鼠。
他記得明明有一群老鼠的。
到底是什麼?林業閉上眼狠狠的去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然而無論他怎麼想都無法想起,反而藍冰兒的話不斷從他的腦中閃現,關於藍冰兒的描述他反而越來越記憶深刻,甚至隱隱腦中都有一些屬於藍冰兒說的那些記憶。
林業眸子越來越深沉,突然他抬頭看向掛在牆壁上的掛鍾,抬手掀開被子,他連忙走了過去,伸手去探掛鍾,然而總是差那麼一點就能夠碰到。
他有些焦躁,突然看到床邊的小鐵鎬,連忙折回去拿起鐵鎬,來到掛鍾下用力砸了過去。
啪嗒…一聲,掛鍾被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