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跑,尾隨著隊列。
出了大帥府後院,就是一片訓練場,占地五畝左右。訓練場西麵堆著一個山包,是個靶場,山包前是一行木製的靶子。六個女兵分成三組在用木槍練習刺刀拚殺。那些女傭哪有心思練習,正埋怨著到大帥府掙錢真費勁,還得陪姐玩當兵的遊戲。一個個出槍軟綿綿,不時還互相做個鬼臉調笑一聲。這些女傭看到李夢生和連柱在一旁一麵指指點點一麵不壞好意的壞笑,都覺得不好意思,紛紛停止了練習。
雅君見此情景生氣地對兩人喊道:“你們兩個!過來!”
李夢生與連柱嬉皮笑臉地走到跟前,李夢生:“真的,你不如教教她們戰地救護,伺候人的事女人幹著順手。再,她們也沒機會上戰場啊?除非男人都死光了才會讓女人上戰場。”
韓雅君斜著眼睛輕蔑地:“你是,你有保護女人的本事啦?那好,你跟我來!”罷拔出手槍向靶場走去。
雅君拔出手槍的時候,李夢生心裏一哆嗦,以為這個大姐要給他一槍,一看她的意思是比試槍法,才放下心來。
夢生、連柱跟著雅君來到靶場,隻見雅君離木靶三十米遠站定,右手平伸舉槍瞄準,深吸一口氣,“啪”的一聲槍響,一根木靶應聲倒地。打倒了三根木靶後,把槍扔給了李夢生,用一種蔑視的目光看著他。
六個女傭也跑到靶場看熱鬧,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地誇姐的槍法高明。李夢生知道,這種勃朗寧1911手槍的精確射擊在十米以內,十米以外的目標如果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幾乎沒有打中的可能性。雅君能夠射中三十米遠的目標確實很令他刮目相看。
李夢生掂了掂手裏的槍,瞄準一根木靶足足有一分鍾才開槍射擊,子彈擦著木靶鑽入後麵的土山上,激起了一股塵土。那些女傭們都哄笑起來,雅君看著這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不禁暗自氣惱:早就聽此人是個浪蕩公子、豪門敗草,如果爹爹非強迫我嫁給這個不學無術的無賴我就南下投奔革命軍!恨恨地衝李夢生喝道:“別丟人獻眼了,快走吧!”
隻見夢生並不答話,忽然舉槍連續射擊,四聲槍響-四根木靶幾乎同時被擊倒!
雅君並不知道,李夢生時候沒什麼玩具,李都督經常把自己退下彈匣的槍給他玩,他三歲時就會開槍射擊,七歲時就偷拿父親的槍打暴了客廳裏的花瓶,為這件事第一次挨了母親的責打。念私塾的時候他經常偷偷地溜出來,到父親的軍營玩耍,最常玩的便是射擊。從手槍到步槍再到輕重機槍無所不精。後來到津講武堂上學,也有射擊課程,所以射擊對夢生來是兒科。
在父親的軍營裏,夢生不僅學習射擊,還學到了許多搏擊之術,這些搏擊術雖然不同於傳統的武術,但它是士兵們在戰場上用血汗和生命總結的最有效最簡潔最實用的招數,絕沒有花架子和噱頭,一招致命決不拖泥帶水。隻是夢生的性格不喜歡爭強鬥狠,他的身份和地位也決定了沒有人會跟他動手打架。所以,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具備了一個軍中高手的基礎素質。
這時,李夢生吹了吹槍口的硝煙,得意地道:“第一槍是調整誤差,槍還不錯,還給你吧。”完把槍遞給雅君。趁著雅君沒緩過神兒的工夫摸著雅君接槍的手,很憐惜地:“多細嫩好看的手啊!可惜總舞刀弄槍的,都快磨出繭子了。”
雅君忽然警醒猛地抽出了手,臉霎時通紅,順口道:“原來你的槍法還蠻不錯的,以前怎麼沒看到過?”
“我還會‘十八摸’呢,你看到過?”李夢生輕佻地道。
雅君憤怒地道:“流氓!槍法再好也不過是隻顢頇的野獸!”完甩身大步向帥府走去。
“哈哈”李夢生看著雅君背影大聲唱了起來:“先摸手,後摸頭,順著**往下揉……”
雅君聞聲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