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海的消息把魏樂得一直傻笑,夢生問道:“德國你都去過了,去趟上海還把你樂成這樣?”
魏道:“那不一樣!我們到德國一下船就上了汽車,直接拉到學校,哪都沒去過。學了幾就被原路送了回來,去的是德國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還不如去趟西安呢!”
夢生正色道:“我帶你去上海是因為那裏的情報來源多,考察一下能否在上海建立個情報站,不是帶你去開心的!”
魏連忙道:“是,我明白!”
夢生去上海的消息沒有告訴其他人,第二清晨,夢生和魏身穿長袍頭戴禮帽,打扮成商人模樣啟程上路了。在武漢轉道時,又一人買了一副最時髦的墨鏡帶上,夢生不能讓上海的洋人瞧不起中國人。
一路奔波,沿途的景色越往東走越秀麗,如果陝西是巍巍男子,江浙一帶便是俏生生的姑娘,上海又似風騷的婦人,雖然美麗但是虛榮,是那種庸脂俗粉,是刻意打扮的。
進入熙熙攘攘的上海市內,路人異樣地目光和竊竊地嗤笑使夢生和魏一陣心虛,忙互相打量,沒現什麼可笑的地方。夢生有些困惑,細看路人的服飾,這才恍然大悟!上海人在這個季節沒有人穿長袍戴禮帽,特別是眼上架的這副墨鏡,也隻有路邊相麵的瞎子才戴。自己真是土包子!夢生連忙跟魏躲進路旁一家洋服商行,裏裏外外換了一副行頭,再出門來已然是西裝革履、油頭粉麵的公子哥打扮了。
上海的建築很宏大,鱗次櫛比,風格各異。一座新建成不久的龐大的郵電局就把夢生和魏看得眼暈,兩人走在郵局正門兩側的大理石斜道上光滑地差點滑倒。魏拉著夢生的衣袖一步一出溜,夢生甩開他的手,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他媽是堂堂鎮平軍的情報處長!不是來這兒要飯的花子!別給我丟人了!”
魏哭喪著臉道:“我怕摔了!這地也太他媽滑了!”
這時對麵一個警察打扮的人用手指著他們喝道:“喂!走正門的台階!這是包裹通道!”
夢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操!我怎麼這麼滑呢?走錯地方了!”兩個人這才滑到旁邊上了台階。
進了郵局,夢生給馮滿林了封平安到達的電報。完電報,兩人出了大門,見門外不遠處有一麵上書‘冰’字的白旗,是賣酸梅湯的,兩人坐到攤子上一人喝了一大碗酸梅湯,跟攤主打聽了日本租界的去路便去投宿。
來到日本租界內的‘東亞旅社’,被服務員告之中國人隻能住在一樓,二、三樓是對外國人開放的,四、五、六樓是為日本人服務的。夢生心中一陣惱火,“他媽的!中國的地盤,中國人還要住最下層!”因為要找日本人買軍火,隻好將就住下。房間倒是很整潔,裏外套間,日式風格的裝潢。魏一屁股坐到沙上,道:“鬼子的地方倒是挺舒服的!”
“鬼子的娘們也舒服,一會兒找兩個解解恨!他媽的!敢瞧不起中國爺爺!”夢生怒氣衝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