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生有此一問,大家便都明白了他的用意,諜報員連忙介紹:“她住在直木的寓所,在日軍的兵營中……兵營的戒備比憲兵隊鬆懈不少,誰敢去日軍的兵營呢?所以兵營中除了大門口有崗哨和院子裏有幾個流動哨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戒備。”
“我們用直木的妻子交換秀……”夢生微微覺得這方式有些不夠磊落,但立即打消了顧慮,與豺狼野獸有什麼道義可講!日寇對中國人的殘害不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嘛?!
在諜報員的指引下,夢生與五名戰士依舊化裝成偽軍,悄悄來到日軍的軍營外,翻牆進入院中,因已是深夜,軍營裏靜悄悄的,日本士兵都已經帶著殺戮後的疲憊進入了睡夢中,幾根豎起的粗木杆上掛著燈泡,燈泡隨著微風輕輕晃動,使軍營裏顯得鬼影憧憧陰森可怖……營中戒備果然鬆懈,院子裏除了間或有一兩個流動哨的走動外,基本沒有其他防範措施。
直木的寢室是一所日式的木屋,在軍營的中央。夢生等人悄悄接近了木屋,一個日軍哨兵在木屋外站崗,夢生向一名戰士比劃了一個手式,那名戰士無聲地迂回到日軍崗哨身後,一個利落的掩嘴割喉動作將哨兵幹掉,慢慢將屍體放到地上,又輕輕將門推開……
夢生對另幾個戰士打著手式,告訴他們在外麵警戒,自己跟著那名戰士進入了木屋中。夢生二人雖然輕手輕腳地走在地板上,但木質地板仍然出了輕微的吱呀聲……套間的門忽然打開了,直木的妻子以為丈夫回來了,出來相迎,忽然見到兩個陌生人,便要張口驚叫,時遲那時快,夢生迅撲過去用手掩住了她的嘴,那名戰士過去將她的雙腳抬起,兩個人把直木的妻子抬到了裏麵的臥室裏。
直木的妻子驚恐地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夢生環顧四周沒有現能夠捆綁的東西,忽見屋內桌子上還擺著飯菜和一瓶清酒,看樣子她在等直木回來吃宵夜。夢生對那名戰士示意把桌子上的酒拿來,戰士拿過清酒,夢生捂著嘴的手一鬆,戰士手疾眼快,在呼喊還未出之際將酒瓶口插到直木妻子的嘴中,夢生掐著她的兩腮讓她的嘴大張著,咕咚咕咚幾口那一整瓶酒便灌到了她肚子裏。
夢生從桌上拿起一塊餐巾將她的嘴堵上,戰士倒剪著她的雙臂,等了一會兒,酒勁泛起,直木的妻子爛醉如泥了。
夢生在屋裏尋著紙筆,給直木留言,寫到:
‘直木中佐,已將尊夫人請入我根據地參觀做客,請明日午時帶今夜所俘我軍女戰士到清水窪前接尊夫人返回。
李夢生’
戰士將直木的妻子扛在身上和夢生悄悄出了門,外麵警戒的戰士見已經得手便交替掩護著從原路撤出了軍營。
回到情報站,看著依然昏睡的日本女人戰士們都犯了愁,怎麼才能把她帶出城呢?夢生抬眼看了看諜報員,情報員心領神會,沉穩地:“請司令員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嗯!”夢生滿意地點點頭,“明過了中午就把她放走。”
“如果直木不放咱們的同誌呢?”諜報員考慮的很周詳。
夢生看了看那女人,:“不論他們放不放人,我們不能殺她!”夢生又稱讚諜報員,“不愧是搞地下工作的,反應挺機敏,值得表揚!”
諜報員謙虛地笑了笑。
夢生等人穿著偽軍的服裝冒充巡邏隊出了城,剛出城,城裏便騷動起來。
直木和韓明舉在憲兵隊審訊秀時很不順利,各種刑具統統使了一遍,但秀卻始終不開口。直木又惦念著家中的妻子,沒有心思繼續下去,他與妻子已經一年多沒見麵了,妻子前兩剛從日本來中國探親,直木見夜色已深,於是匆匆結束了審問,趕回家中與妻子相聚。
回家見妻子不知去向,又看到夢生的留言,連忙拉響了警報,部隊緊急集合。盛怒之下直木失去了理智的判斷,集合了隊伍便出城去追,卻沒料到妻子依然在城裏。
直木帶著大隊日軍追出城,夢生等人已經穿過封鎖線回到了根據地一側,與王潼會合到一起。簡單把事情經過告訴了王潼,又命令王潼在去往根據地的兩條路上設伏,如果日軍追進根據地就打他們伏擊。
日軍追到封鎖線,直木漸漸冷靜下來,八路軍的根據地向來是進去容易出來難,如果為了妻子而使部隊受到損失,恐怕上級追究下來不好辦。直木強自抑製住殺入根據地的衝動,悻悻地收兵回了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