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員以前教導過我‘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這恰好就是做好諜報工作的先決條件…...陽原的諜報工作是我們的頭等任務,因為這是決定我們能否在陽原站得住腳的大事。所以我加強了對陽原諜報工作的力量,為防止被敵人破獲造成情報真空,我建立了兩套不相關聯的情報站,他們彼此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隻有我知道……而且另一個諜報站並沒有安排具體工作,是沉睡者。”
“你子!真是生的特務坯子!”夢生興奮地,“應該給你記功!這可是了不起的功勞啊!”
“幸虧你是我們的人,如果是我們的對手就太可怕了!”王潼由衷地。
“司令員和政委過獎了,這都是諜報工作的基礎知識,我倒是認為司令員的很多想法都與諜報工作息息相關,即使是無意識的想法也都暗合諜報理論……”魏謙虛地。
“你可別拍我馬屁!搞情報的有交際課程,這我知道!”夢生笑著。
“當年在鎮平時司令員就預見到諜報工作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戰鬥的勝敗,所以傾力組建了消息連,這在當時的中國可算是走在了前麵。”魏的確佩服夢生對諜報工作的先見。當年在鎮平組建消息連的時候,國內對情報工作的理解還停留在特務、密探的層次上,而夢生則將消息連撒向了全國,不僅是針對直接對手,而且還放眼全國,對政治大勢決定地方氣候有深刻的理解,這不是國內那些目光短淺的地方軍閥所能做到的。
“好了,好了!”王潼打斷魏,“還是重要的吧!盡快將陽原的諜報站喚醒,大戰在即,情報工作刻不容緩!”
“是!”魏答道。
陽原諜報站能夠恢複工作,讓夢生和王潼懸著的心落了地。如何處分吳強的問題又浮了上來。這幾吳強一直把自己關在寢室裏,除了上廁所幾乎不出門,飯菜由他的警衛員送進屋。夢生和王潼對如何處理吳強統一了意見,在軍分區機關黨組會上由王潼宣讀了處理決定:黨內警告處分;調離原崗位,去新成立的兵工廠做廠長;處理結果上報軍區入檔。
這個處理決定對犯下這種嚴重錯誤的幹部來是相當輕的,這個錯誤不僅使情報網遭到破壞而且還犧牲了一名優秀的諜報員,如果按照有關條例夠得上開除黨籍。
吳強明白能夠得到從輕處理是李夢生為自己爭取的,就連軍區對這樣的處理意見都提出了異議,專門電報質詢,是李夢生為他做了辯解,服軍區同意了這個處理決定。王潼宣讀處理決定的時候,沒有講明原因,隻是籠統地他因為個人的失誤致使諜報處蒙受了損失,黨組成員們都莫名其妙,但事情關係到諜報工作,這樣含糊其辭也是可以理解的,算是為吳強保留了顏麵。
吳強對這件事是很懊悔的,對自己的魯莽行為自責。他所不甘心的是自己的政治生命從此畫上了一個問號。按照組織上的慣例,由於個人過錯致使部隊受到重大損失的,三年之內沒有重新任用的可能,自己從鎮平到晉北一路拚殺確立的地位,卻因為這件事一落千丈!即使被重新啟用,因為檔案裏有處分也不能進黨委會成為常委。就是,自己這個受到黨內處分的人將被另眼看待。
夢生找吳強單獨談話,要他接受處理決定,先暫時到兵工廠工作,爭取在兵工廠做出成績,官複原職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吳強一直無語,隻點點頭,忍住眼淚,辭別夢生去兵工廠任職。
敵情越來越急迫,抽調回來的日軍已經到達了大同,正在休整,據分析將於九月下旬開始進駐陽原進行掃蕩。夢生和王潼分頭在陽原根據地進行布置,確定了以正麵抵抗為虛、運動迂回打擊為實的戰術,盡量遲滯敵人的進攻,爭取將糧食搶收完畢運到山裏貯藏。
日軍一個中隊的先頭部隊進入陽原縣境便遭到了遊八路軍的伏擊,損失了幾十人。沿途又被遊擊隊襲擾,在桐野洋雄拚命接應下才跌跌撞撞來到了陽原城。跟隨先頭部隊一起來的有幾個參謀是野二伸派來專門偵查陽原根據地的八路軍軍事部署情況的。
根據桐野洋雄和韓明舉對陽原形勢彙報,加上一些隱藏在各村鎮漢奸提供的情報,得出‘八路軍已嚴陣以待,防禦工事構築完畢’的結論。老謀深算的野深知李夢生並非頭腦簡單的武夫,再打陣地戰不符合八路軍的遊記戰法,有些搞不清楚夢生的意圖,參謀們先後製定了幾份作戰計劃都被他否決了。
野二伸所擔心的是這次從西南戰場抽調來的三千援兵,是援兵,其實都是些體弱多病、消極厭戰的士兵,還有些是被殘酷戰鬥嚇破膽的士兵,他們挖掘各種關係想方設法往後方調,雖然被大多數官兵鄙夷,但後方終究比前線硬碰硬的戰鬥顯得安全。率領這樣一支部隊與李夢生的八路軍作戰簡直就是自殺行為,李夢生不僅詭計多端,而且還敢於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