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下巴:“找淑芬刮刮臉。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哥拍了拍來順的腦袋:“帶他出來溜達溜達,這子隨我,在家呆不住。”
我:“你應該回家看看,咱媽這幾就念叨你。”
我哥垂了一下眼皮:“我知道。我怕她嘮叨,她總是嘮叨林寶寶……她不喜歡她呢。”
我:“那你就帶林寶寶一起回家,總這樣可不好。”
我哥訕笑道:“這幾生意不好,她不願意動彈……對了,你見過揚揚了沒有?”
我打了個激靈:“揚揚有消息了?”我哥眯著眼睛看我一會兒,搖搖頭:“我沒見著他,他姐姐,他回來過一次又走了,什麼也沒。我還以為他會去找你呢……這個混蛋可真能‘作’。前幾我去找孫朝陽,孫朝陽,金高判了,判了三年,在湖田下煤窯呢。他們那幫人全判了,那個叫蝴蝶的判的更多,好象是八年……孫朝陽,蝴蝶在咱們這邊勞改,在看守所的時候就誓,要剁了揚揚。我擔心萬一揚揚被抓,也去了勞改隊,這一劫怕是躲不過去呢。這個舅子也扯淡,既然回來過,為什麼不找我?起碼我能夠幫他一下。他姐姐給了他幾百塊錢,拿著就走,也不知道又去了哪裏。”
林誌揚這是成了驚弓之鳥呢……我想,也許這子嚇草雞了,誰都不敢見了。
我摸了摸來順凍得像蘋果的臉,胡亂一笑:“別擔心他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誰也左右不了。”
我哥聲“是啊”,往前走了幾步又站住了:“回頭你去我那裏拿點兒錢回家,我怕惹老人生氣,暫時不回去了。”
我:“不用了,我正跟王東研究著做點兒買賣,錢很快就有了。”
我哥皺著眉頭,兩眼利箭似的盯著我:“不管做什麼事情,別太出格。”
我的心緊了一下,倒退著往我家的方向走:“我有數。”
走上去我家的那條路,我聽見來順鳥似的話聲:“二叔走了……爸爸,二叔走了,二叔不喜歡我,二叔要去爺爺家了……”我的心就像被一隻溫柔的手摸了一把,又熨帖又溫暖。前幾我去寶寶餐廳的時候,家夥還躲著我,不喊二叔呢,逼他,他就眼淚汪汪地找我哥:“爸爸,爸爸,我害怕。”我哥,家夥以前總是喊他叔叔,後來就喊“假爸爸,假爸爸”,開始喊爸爸這才是幾前的事情呢。我哥這事兒的時候,臉上堆滿幸福,讓我懷疑這個孩子不是那個什麼姓邱的軍代表的,是我哥哥的。那,林寶寶站在門口的一抹斜陽裏,用圍裙擦著手看著這爺兒倆,臉上的表情跟我哥哥一樣。後來蘭斜眼來了,用胡子紮來順的臉,讓他喊親爺爺,被林寶寶狗攆兔子似的在飯店門口攆,蹬起一路雪塵。其實蘭斜眼讓來順喊他爺爺是有道理的。蘭斜眼的爹跟我爺爺一起拉過洋車,屬於一個輩分上的。的時候我總喊他叔,後來覺得別扭,就直接喊他斜眼子。我哥以前也喊他叔,後來他主動喊我哥一哥,我哥就不管他叫叔了,直接喊他的外號——老斜。
一路走,我一路亂想,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頭,懷疑自己後麵的路會跟林誌揚一樣狼狽。
家冠在胡同口跟那幫“妖”站著話,有幾個“妖”在吭哧吭哧地練摔交,滾的滾爬的爬。
我無聲地走過去,抓住兩個“妖”,一個別子一個大背將他們摔到了一堆積雪裏。
家冠尖聲叫道:“看見了吧孩子們,流氓會武術,誰都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