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全站了起來,一陣“寬哥好”嚷得我暈頭轉向,感覺王東當著這些人的麵沒少替我吹。
我把手往下壓了壓,掃視了一下四周:“兄弟幾個都是咱們下街來的吧?”
打扮得像隻花蝴蝶似的淑芬扭捏著過來抱住了我的肩膀:“寬哥,王東欺負我……”
王東拽開淑芬,衝我一呲牙:“這幾個兄弟都是下街的,有幾個你不認識,住大北頭。”
金龍把我讓到靠近淑芬坐的位置,衝站在一旁的服務員打了一個響指:“上菜吧。”
“你了就算?”王東皺起眉頭,斜著眼睛看金龍。金龍哦了一聲,摸著腮幫子訕笑:“咳,我又喧賓奪主了。我了哪能算?當然是寬哥了算。”王東忽地站起來,手指直逼金龍的鼻子:“你少在寬哥麵前裝逼,寬哥沒你那麼沒有水平。今這酒誰了算?我,還有淑芬!”我打個哈哈道:“你了也不算,淑芬了算。淑芬,你是不是?”
“我可被這兩個膘子給氣糊塗了,剛才就互相‘刺撓’呢。”淑芬撅起了嘴巴,這下子我看到了張飛的影子。
“是嗎?”我搖了搖手,“你不應該生氣啊,今是高興事兒。”
“我倒是想高興來著,”淑芬一推王東的腦袋,一臉怨氣,“可是他能讓我高興起來嗎?膘子。”
“你媽的,給你臉了是不?”王東眼睛看著淑芬,話像是給金龍聽的。
“算了算了,算我錯了,”金龍瞥我一眼,悻悻地嘟囔,“寬哥你吧,我什麼也不了。”
“知道錯了就好,”王東一屁股坐下了,“再‘慌慌’,我他媽殺人!”
看看王東再看看金龍,我感覺有些不舒坦,這都弄了些什麼呀,一起辦過事的兄弟,為了個女人鬧到這份兒上,真是扯淡。盡管我們一起辦的那件事情和我們目前的關係還談不上出生入死,可這麼搞下去非出事兒不可。我從桌子下麵踩了踩王東的腳,正色道:“既然你們讓我,我就簡單談三點。一,上菜,二,喝酒,三……三嘛,參考一和二!開始。”淑芬捂著嘴吃吃地笑:“就知道喝,簡直是一群酒鬼。”我:“水滸上的哥們兒都這樣,喝就要喝出個江湖義氣來。”
王東知道我的江湖義氣是什麼意思,矜一下鼻子笑道:“江湖義氣乍搞沒有數,出門就磕倒。”
這子是在笑話我那“臨門一腳”的狼狽呢,我的臉一紅,直接卡殼了。
金龍以為王東是在指桑罵槐,蔫蔫地:“江湖義氣是一種精神,裝是裝不出來的。”
王東硬硬地咬一下牙,瞥我一眼,繃住臉不話了。
這兩個混蛋可千萬別再鬧了,當著一幫兄弟的麵太掉底子了,我喝口水潤了潤嗓子,笑道:“**,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這個問題是革命的要問題。**的這番話現在用在咱哥兒幾個身上那是再恰當不過了……現在誰是我們的朋友?錢啊,哥兒幾個團結起來使勁賺錢才是正道兒,其他的都是扯蛋。誰是我們的敵人?也是錢啊,咱們的上一輩不就是被錢折騰得翻不起身來?所以,錢這玩意兒一直跟咱們勢不兩立!咱哥兒幾個應該狠地收拾它,直到讓它服服帖帖當咱們的玩具為止。我算是明白這個道理了,金龍也明白,就你王東不明白,你就知道搞‘江湖義氣’,嗬嗬。”
“你是我還是你?”王東一瞪我,冷笑著指指金龍,“還有這位,這位大哥最懂江湖義氣。”
“東哥,我真是不理解你了,哈。”金龍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理解好啊,早晚讓你理解。”王東不屑地哧了一下鼻子。
“嗬,東哥話可真有意思……我不就是剛才稍微‘慌慌’了那麼一點兒嗎?”
“都少兩句吧,”我敲了敲桌子,“今淑芬生日,大家點兒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