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縣令的官如今是當的越發的好了,王爺的人也敢碰了,一個小小芝麻官,都不用勞煩王爺開口,想換就可以換了。”
說罷將手中的葡萄丟到地上,沾到葡萄汁的手指輕輕在張縣令的官服上蹭了蹭,張縣令哪敢多言,隻好越發彎下身子,誠惶誠恐的站在一邊。
見威懾的也差不多了,青衣男子的聲音方才變的和緩些:
“好歹你是朝廷命官,我不過一個閑散人,我坐著你站著像什麼話,來,坐。”
張縣令不明所以的抬起頭,見青衣男子臉上帶笑,不似玩笑,戰戰兢兢的走過去,坐下。
“我這次來,主要不是為了湯先生,你是鬆陽縣的縣令,你的手下可曾在鬆陽縣看到墨小王爺墨彥川和他的隨從清風?”
青衣男子一開口,張縣令像被嚇著一般,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看到男子麵色不善,又訕訕的坐下,開口回答:
“下官,不……不曾見著。”
青衣男子正是墨邕的心腹李青,李青斜了一眼張縣令,心中暗道,這樣的膿包也能當縣令,難怪百姓怨聲載道,也不知道幹了多少混賬事。
不想再和張縣令多言,李青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王爺已經知道小王爺就在鬆陽縣,你讓手下人去找找,找到之後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說罷站起身就要走,張縣令忽然出聲:
“李大人,那這湯先生的事下官該如何是好?還有那白守,還在大牢裏關著呢……”
李青搖搖頭,背著身子道:
“人是你抓的,你自己看著辦。”
張縣令還想再問,眼前早就沒了李青的身影,心中叫苦連天:
這叫什麼事,明明就是湯德榮構陷白守,我才抓了湯德榮,哪知道墨王爺會為湯德榮出頭,我不是看在老王爺的麵子上想替湯先生出口氣才抓了白守嘛,怎麼此刻誰都不領我的情!
“大人,李大人走啦?”八字胡的師爺從門後頭探出腦袋,小聲的問道。
張縣令正在煩惱,不由得怒道:
“要你多嘴,滾滾!”
師爺見張縣令發怒,忙不迭的縮回腦袋。
“等等,進來。”
師爺一向主意多,張縣令突然喊住他。
“大人,可是為了湯明和白守一事煩惱?”
張縣令聞言抬起頭,驚喜的問道:
“你有法子?”
師爺摸了摸嘴上的兩撇胡子,衝著張縣令一眯眼睛:
“大人,這事不難辦,誰惹出來的是非您就問誰不就成了。”
對啊,這事從一開始就是姓湯的惹出來的,直接把他喊過來問問他到底想怎麼辦不就成了,他的意思就是王爺的意思,隻要按照他的意思辦,就怎麼也不會出錯了。
思及此,張縣令一拍大腿,跳了起來,笑嗬嗬的衝著師爺道:
“真不愧是本官的好師爺!”
湯德榮雖然是墨王爺的人,可事情沒弄明白之前張縣令也不敢讓他走,又不能關著,隻好找了間衙門後堂的廂房讓他暫且住著,門外還吩咐了兩個衙差守著,美其名曰保護,實則是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