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生雙界(2 / 3)

陳憐生還是沒有聽懂。

六道血瞳雙目都快透出火來,咬牙切齒道:“那我看你能逃多少次。”

六道白瞳毫不在意道:“誰知道呢?日後再說吧!”

話音剛剛落下,她和陳憐生的身影便漸漸消失在亂葬崗中。這死生雙界乃是六道白瞳根據天帝帝俊斬斷虛空的法門改創而來的,為的便是日後應對六道血瞳,跨越虛空,進入另一個空間,便是當年的天帝帝俊,也未做到如此。

陳憐生覺得自己動也沒動過,突然就從原來的地方,到了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此處乃是一座樹林,不遠處有水聲回響,該是有河流經過,月光透過樹蔭落下,倒也能看清四周景象,比起剛才的亂葬崗,這裏的環境明顯要好上太多......

他正想開口問六道白瞳,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一眨眼就換了個地方,一回頭卻見得六道白瞳身子搖搖晃晃,臉色頗為難看,忙焦急問道:“你怎麼了?”

六道白瞳搖晃著走了幾步,尋了一顆大樹,靠在樹幹上坐下,虛弱道:“跨越虛空,太過消耗修為!我本就不是十成功力,自是用得十分勉強!倒也沒什麼大事,隻是修為耗損太大,需得好好休息恢複罷了。”

她在六道血瞳麵前表現得極為輕鬆,那是為了震懾血瞳,其實跨越虛空,哪裏那麼簡單,當年強橫如天帝帝俊,仍需九霄流雲戟方可斬斷虛空,何況白瞳?是以這時,修為耗損巨大,亦是情理之中。

陳憐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焦急道:“你究竟做了什麼,竟累成這般模樣?”

跨越虛空的概念,對於陳憐生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陌生,是以並不明白六道白瞳究竟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六道白瞳虛弱的笑了笑,道:“怎麼有那麼傻的人,我做了什麼?我讓你進入了另一個空間,走了一段捷徑,此時你已經在距離方才的亂葬崗數百裏之外的地方,你說我該不該累?”

這樣一解釋,陳憐生就明白了許多,那六道白瞳還真是做了了不起的事情,竟在轉眼之間,讓他將騎馬兩天的路程都給走完了,他擔憂白瞳身體狀況,便欲伸手去搭白瞳的脈搏。

六道白瞳立刻打斷道:“嫌命長還是不想活了?把手收回去!”

陳憐生這才想起,六道白瞳是萬萬不能碰的,碰了一定死人!他看了看白瞳倚靠的那棵大樹,果然見得那棵大樹已經漸漸枯萎......

陳憐生想了想道:“吃藥喝水進食這些凡人的法子,對你們古神有用麼?”

六道白瞳真的累極了,隻想安靜入睡,虛弱道:“有用,隻是用處不大,我先睡一會兒,你自己尋東西玩兒......”

不知道她的話是說完了還是沒有說完,便已然沉沉睡去。

陳憐生想了想,仙羽那麼愛吃東西,想來吃東西對古神也有點用吧,有念及此,便站起身來,先循著月光,摸索了一堆幹樹枝和雜草,給六道白瞳生了個火堆,自己也靠著另外一棵大樹,沉沉睡去。

或是因為二人都太累了,是以這一睡,陳憐生醒來之時,已然日上三竿。春日溫暖的陽光伴著微風,刮在陳憐生的臉上,陳憐生緩緩睜眼,伸手擋了擋樹蔭中透下來的陽光,緩緩站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睡覺,隻覺得此時一覺醒來,神清氣爽,連呼吸都變得順暢,而他此刻還活著,證明六道血瞳並未追來,他也不由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樹下的六道白瞳,隻見得六道白瞳依舊熟睡,切眉頭緊皺,可能身體仍舊不怎麼舒服。

陳憐生起身走到六道白瞳身邊,緩緩蹲下,習慣性的便想伸手去探六道白瞳額頭的溫度,手伸到一半之時,又生生立刻止住,因他突然看見,六道白瞳的身邊地上,落了許多死去的蚊子,這才想起六道白瞳是萬萬碰不得的,碰了定然要命,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又十分為難,他雖然深諳醫術藥道,但是卻不知這些人間醫術藥理,對於六道白瞳這樣的古神有沒有用。

陳憐生沉思了許久,心中覺著無論人間的醫術藥理有用沒用,也該試上一試才對,總比如今這樣什麼也不做來得要好!有念及此,立馬起身,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此處樹木生長得枝繁葉茂,各色花草亦是爭奇鬥豔,遠處水聲隱約可聞,該是一處深山。

陳憐生心頭倒鬆了一口氣,他精通醫術藥理,深山采藥這些事情自是手到擒來,而此處環境十分適合各種藥草生長,倒不用為藥材發愁。他又回頭看了看仍在皺眉熟睡的六道白瞳,心中仍有幾分擔憂,但想起六道白瞳身懷的可怕力量,又打了個冷戰,覺著六道白瞳便是在這裏睡上再久,除了六道血瞳追來,不然怕是不會出現任何危險!

想通此節,陳憐生便安心離去,朝著水流聲方向走去,一路尋尋覓覓,倒真個尋到不少幫助恢複元氣的藥草,到得山間溪流,便走了過去,舒舒服服的洗了洗臉,見得溪流中魚蝦豐腴,便設法抓了兩條,最後取了一些清水,方才往來處走去。

回到起初的地方之後,先給依舊在昏睡的六道白瞳喂了些清水,六道白瞳倒也喝了下去,隻是仍然不曾醒來,陳憐生覺著六道白瞳該是真個累極了,是以才會昏睡得如此之死,陳憐生想了個法子,去尋了一根纖細的樹枝,小心翼翼的用衣袖包著右手,用拇指食指捏著樹枝,搭在六道白瞳的右手手腕之上,欲以此方法感知六道白瞳的脈搏。可那樹枝剛剛搭在六道白瞳的手腕之上,便已駭人的速度枯萎,好在沒有繼續蔓延到陳憐生的手上。

凝神感知了一會兒六道白瞳的脈搏之後,陳憐生奇道:“這古神的血脈流動,和凡人也沒多大差別啊,隻是比常人要快上許多而已.......”但他一想又覺不對,暗想六道白瞳此時該是精疲力盡十分虛弱才對,那這般推算,六道白瞳的脈搏該是比常人要快上許多,這令他一時不知該從何處入手,因為以前學的醫術藥理,皆是已凡人身體為根本。如今碰到不同於常人的六道白瞳,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思緒鬥轉,最終細心感知了六道白瞳血脈流動了一個周期之後,覺著六道白瞳該是與普通人身的差距並不太大,用些尋常的藥物,該也能對症,隻是可能需要加大一些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