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帝語花起身走到陳憐生的身邊蹲下,打量了他許久,撇嘴道:“你這人真有意思,不怕惹得我生氣,連你一起殺了麼?”
陳憐生怡然不懼,堅定道:“你若殺她,便將我一起殺了吧,倒也謝謝你。”這個世上,如今仙羽,陳憐生便再沒有任何親人,若是仙羽也死了,他真個不知,自己獨自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他這話倒也真不是嘴硬,而是心中肺腑之言,若仙羽死在了西王母帝語花的手中,他也絕不會獨活。
另一邊的仙羽雖然傷重,但仍是怒氣十足的威脅道:“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西王母帝語花頭也不回道:“用不著你來威脅,我答應了兄長,不殺凡人,我就嚇他玩而已,你急什麼急?”
陳憐生心中隻道,這西王母的性情,怎的像個孩子一樣?
西王母帝語花歎了口氣,道:“看來又是一對苦命鴛鴦,你說我這一輩子造的什麼孽,竟看了一輩子的愛死愛活,你說好笑不好笑,堂堂六道明尊,竟然也在我麵前為個情字要死要活。”
說罷便站起身來,看著陳憐生道:“年輕人,不陪你玩了,待會兒我兄長傷勢稍稍好轉,定來阻我了。”
不待陳憐生說話,帝語花身子一晃,便回到了剛才站立的地方,離仙羽差不多三丈距離,她好奇的看著仙羽道:“五行之力,殺不了你對麼?”
卻是如此,仙羽的不死不滅之身,根本不懼五行之力。
仙羽隻是狠狠地看著帝語花,沒有說話。
隻見西王母帝語花輕輕抬起雙手,一手幽藍光華亮起,結成一束冰晶,而另一隻手則冒出詭異的白色火焰,輕輕道:“我真想試一試,憑我一人......能不能殺你!”
她聲音落下之時,天際雷霆響起,那道道閃電,在天空勾勒出一個奇特的陣圖,盤旋在後山上空。
覆天陣圖!不曾想,如今的西王母帝語花,已經連雷霆之力也可以掌控了。她風輕雲淡道:“無盡的生命讓我覺得太過於無聊,所以我總會尋些事情來做,比如......研究研究如何已一己之力,獨掌五行!這沒什麼難的,不是麼?”
今天,長安城中的所有百姓一定都過得心驚膽戰,這天一會黑一會兒亮,這地一會兒晃一會兒停,好像沒個頭了一樣......
“昆侖之風,歸墟之水,東夷之火,軒轅之雷,九黎之金土......”帝語花默默地念著,目光漸漸深邃,“我一直在想,同時掌控了這幾種力量之後,會有怎樣的結果,可當我掌握了之後,發覺除了修為更加強大之外,毫無其它用處。”
她突然低低的笑了兩聲,自嘲道:“可我要那麼強的修為做什麼?你沒突破封印時,這世間本就沒人打得過我。。”
天空中由閃電構成的覆天陣圖,老遠都能看見,山前大殿廣場之上,正在療傷的風侯帝瑤等人,看得心都一緊,暗暗歎道,遭了!
西王母帝語花也不管仙羽願不願意聽,兀自繼續說道:“可是,當我已全部的五行之力催動覆天陣圖時,我才找到真正的答案......”
她右手一舉,隻見得那由閃電勾勒出的覆天陣圖猛地一顫,隨後顏色竟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
仙羽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奇異變化。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陣圖的真正力量,是將五行之力轉化為六道之力!
天帝帝俊,為了防她六道明尊,亦是煞費苦心!這覆天陣圖乃是由天帝帝俊所創,後世無人能夠運用,原因便是因為沒有誰能夠同時操控五種五行之力。以前沒有人知道,天帝帝俊創造一個沒人能用的覆天陣圖,是為了什麼。
可現在,仙羽幾乎不用想便能猜到,為的便是對付她!
這覆天陣圖的真正力量,不是傾覆天地倒轉光陰,而是將五行之力轉化為六道之力!之所以覆天陣圖可以倒轉光陰,亦是因為它能將五行之力轉化為六道之力。
而這個能夠將五行之力轉化為六道之力的陣圖,看來便是天帝帝俊為了對付仙羽而創造出來的。
仙羽看著帝語花道:“天帝帝俊果然算無遺策,為了防止我有一天突破封印,竟還留了你這麼個後手。”
帝語花聳聳肩道:“以前我也一直在想,為什麼呢?為什麼就我一個人可以控製好幾種五行之力呢?我的兄長不行,血帝吳剛也不行,上古九國,居然沒有人能夠如我一般,同時控製多種五行之力。直到你破印而出,讓我了解5了六道之力後,我才知道,原來父親是為了讓後世有人能夠限製於你,才給了我這樣的力量,讓我有能力啟動覆天陣圖,能夠傷你殺你。”
這便是西王母帝語花為何能夠控製多種五行之力的原因。當年天帝帝俊雖然封印了仙羽,但也一直擔心有朝一日仙羽會破印而出,所以他封兵墮神身化七蓮之時,才會令其中兩朵化生,而他們便是風侯帝瑤和西王母帝語花!而天帝帝俊,則將自己已一己之力控製五行的能力,給了帝語花,為的便是日後仙羽破印而出之時,有人能催動覆天陣圖,有一戰之力。
“不陪你聊了,我得試一試,這覆天陣圖轉化出的六道之力,能不能殺你了!”
帝語花舉著的右手輕輕一招,隻見得那覆天陣圖登時大亮,無數紅色閃電一起落下,直衝仙羽而去。
看著那些落下的紅色閃電,仙羽感慨萬千,這是她無比熟悉的力量,她從未想過,這種力量有朝一日,會落在她自己的身上。
一邊的陳憐生大驚失色,他沒想到西王母帝語花如此果斷,竟說動手便動手,悲傷如潮水般湧來,這一瞬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力量,竟然衝破了穴道站了起來,他想也不想,抬腿便往那紅色閃電中衝過去。
不料跑出沒有多遠,便被人一把拽住。
拽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西王母帝語花,她又好氣又好像道:“我這一生最想不通的事情,便是為什麼那麼多人為個情字,連命也不要。我已看過太多,今日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