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初試身手(2 / 3)

我能不急嗎?我來辦正事,讓這幾個小流氓給這麼耗著算怎麼回事啊?萬一那老鬼找不到我,豈不耽誤事?

板寸頭聽蘇援對他出那樣的話來,又見了我和她的情狀,有點得意地笑道:“妹子,看好了,哥給你耍一個!”說著摘下眼睛,很大牌地低著頭舉到一邊,那“啄木鳥”就知趣地把眼鏡接過去了。

你別說,這家夥的本事還真不是吹的,他確實會扭不少動作,什麼舞法都有,是那種“組合舞”,而且連貫自然、幹脆利落,讓我看著心理酸酸的。這家夥甚至連邁克爾傑克遜的月球滑步都能溜出來,當然了,他搞這個滑步就是衝著蘇援那裏去的。蘇援見他到了,並不躲開,隻是笑著推他。那家夥大概是想著幾步就滑到蘇援身上可以揩點油水了,被蘇援一推,皮鞋底都快磨出火星了,隻是到不了,幹著急。我一見他這樣子,心裏明鏡兒似的,暗道孫子誒,你今兒要倒黴嘍!

果然,那板寸頭見老是挨不著蘇援,就轉過身來,雙臂白鶴亮翅般支紮著,身子也很是不堪地抖動向蘇援倒過去,蘇援一見,竟和他的動作一樣,也順著那男人晃動著身體,不過卻是向後倒去的。那家夥一見機不可失,就向前衝蘇援半撲半抱去……

要是在從前,我見兩個人出現這樣狀態,我知道蘇援這下肯定被他抱著無疑,不過我領教過她的淩波微步,就閉上眼,不忍再看那板寸頭了。

隻聽 “啪”的一聲,我睜開眼,就見蘇援不知道怎麼就站在板寸頭身後了,那家夥是結結實實地來了五體投地。等爬起來,鼻子還流著血,他找了一圈,才看見依然笑嘻嘻的蘇援。板寸頭捂著鼻子,愣愣地像是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好半天才囔著鼻子說道:

“哎呀,妹子!你怎麼把我閃個狗啃泥呀?你你你……你是怎麼弄的呀?”

我看得心花怒放,昨天和王大海見麵時激發出來的流氓心氣也勾出來了,就對那孫子說道:“老大,那叫狗吃屎!——你今天中午可算省一頓了!”

那板寸頭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明白了點什麼,忽然揪著我的衣領道:“你說什麼風涼話?我泡我的妞,有你他媽的什麼事啊?”說著一隻手就揚起來要扇我耳光。

蘇援一步跨過來,拉著那孫子的手笑嘻嘻地說道:“你別這樣嘛,你想跑妞可以找別人了,我已經是他的妞了!”

“真的?”板寸頭吃驚地看著蘇援,很快就色迷迷地說道,“可惜了,可惜了,你看你這麼漂亮,嬌滴滴的像朵牡丹花似的,怎麼看上他這麼個……”他說到這裏,抓我衣服的手卻忽然鬆開了,身子也軟了下去,軟、軟、軟,一直軟到跪在地上,而且看那樣子,要不是有水泥地,他都要出溜到岩漿裏去了。他的臉越來越紅,而且一直不停地扭曲,挑戰著人類麵部肌肉的極限。

那兩個“文學家”和“歌星”一見這架勢,慌得來拉那板寸頭,板寸頭卻扶著自己的胳膊,用變了調的聲音惶然道:“別拉我!要斷了……”

蘇援衝我很肉麻地說道:“相公,你累不累呀?”害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近一個小時了,我那條骨折過的腿不敢腳踏實地,總是靠那條好腿撐著,我還真是累了,不過累了有什麼法子不成,我疑惑地看著蘇援道:“我是有點累了!但是又沒有板凳……”

“你真累了?沒有板凳,那就坐這個人凳吧!”她說著一甩手,那板寸頭頓時就很誇張地一仰一俯,來了個呼天搶地的姿勢爬在地上,成了個“幾”字,可不是個人凳嗎!

蘇援彎下腰來,抓著那板寸頭的胳膊,裝出小女孩的腔調說道:“你想不想讓我相公當板凳坐一會?就坐一會!”

那板寸頭被蘇援一抓,齜牙咧嘴地大叫道:“哎呀哎呀!你鬆開你鬆開,我讓我讓,你鬆開!我讓他坐,我讓他坐!”

蘇援鬆了手,來到我身邊,做了很優美的請坐的姿勢:“相公請!”

我看著那畢恭畢敬趴著的“人凳”,卻是犯愁:怎麼能坐在別人身上呢?這不是折騰人嘛!這大活人我可怎麼坐呀?

“哎呀,你別鬧了,讓他們滾蛋吧!”

“那怎麼行?你累了,就坐下來休息會嘛,反正他不累,他還想和我跳舞呢!”說著,蘇援又彎腰問那板寸頭道:“等會我相公不累了,你就起來,咱們倆去跳舞好不好?”

“哎呀,不好,不好!我不跳我不跳!”

“你不是說你要請我跳舞的嗎?對了,你會跳什麼舞啊?我剛才也沒看清楚。”

“我說錯了,我說錯了!我什麼舞都不會跳,我剛才是瞎晃的!你讓你相公坐一會吧,我情願讓他坐,不願和你跳舞……我還在流血呢,怎麼會流這麼多呀……”

“就是啊,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我沒碰你呀?我來給你止血吧?”

“你……給我止血?”板寸頭半信半疑地抬起頭,看著蘇援問道,臉上竟然還帶著點笑。

我歎了口氣,心說你這家夥是精蟲上腦了還是怎麼著,怎麼比我還笨哪,都被她摔成這樣了,你還想著讓她給你止血,可別讓她給你的血“止”光了!

“你真的……會止血?”

“是啊!來,我給你止血!”蘇援說著,一把揪住了板寸頭的鼻子。

板寸頭立即殺豬般地慘叫起來:“哎呀……不要了不要了……不要再止血了……碎了……”

我仿佛也聽見板寸頭鼻子裏“磕巴”一聲脆響,心裏暗叫不好,這下要傷人了!趕忙抱著蘇援道:“好了,好了!別鬧了,再鬧我就生氣了!快讓他們走吧!”

忽然聽見背後有人道:“把人弄傷了,就這麼走了?”我一聽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這不是那個老鬼嗎?

回過頭去,隻見那兩個本來背對著背的一對兒,正相互抱著瑟瑟發抖地看著我們這邊呢,他們倆身後,正站著個矮個的老頭,頭都光得發亮了不說,一臉的褶子,尖嘴猴腮,卻還浪裏浪氣地戴著個茶色眼鏡。

那小兩口的情狀很是奇怪,抱在一起不說,還居然頭挨著頭。那老頭的頭恰在他們倆的頭上麵,看著像個閃閃發光的人頭金字塔。

“哈哈哈!真是好玩!”蘇援拍著手笑道,“我們剛才還在說讓他們倆和好呢,你看你弄得他們倆,多親熱啊!”

我仔細看了去,終於發現,那小兩口哪裏是“和好”、“親熱”了,分明是被那老鬼抓著脖子,硬湊到一塊臉貼著臉的!

看到我已經傻了眼,老鬼鬆開了那小兩口,雙手一按他們倆的頭,竟然身輕如燕地從他們倆頭上跨過來,他雙腿伸直得都翹起來了,那動作就如跳馬一般。那小兩口已經嚇傻了,等那老鬼走向我和蘇援,他們倆發一聲喊,竟是抱頭鼠竄各奔東西。老鬼被他們喊得一楞,回頭看看那背道而馳的兩人,左右看了好幾輪,才摸著腦殼,口中喃喃道:“哎?剛才不是摟得好好的,怎麼都跑了?怎麼還是……”

“這叫強扭的瓜不甜!”蘇援笑嘻嘻地說著,放開了那板寸頭,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

“不甜?怎麼會……噢!也是,家雞打的團團轉,野雞不打也要飛!——哎,你就是田弘吧?”

我緊張地左右看了看,伸出手指向老鬼噓了一下,說道:“我這個名字現在可不敢亂叫呢,叫開了會有人來搶我的!”

“搶你什麼?——噢,我知道了,可不是要搶你嗎!你看你帶的這小媳婦!哎——呀!我要是年輕二十歲,早下手了!”老鬼說著,摘下眼鏡,直愣愣地看著蘇援,惹得我一腦門子的火,要不是惦記著心瀾的事,真想把這老色鬼給槍決了!

老鬼搖著頭,口中嘖嘖讚歎,看了好半天,才戀戀不舍、一步一回頭地走到那窩在一堆的“文學家”、“歌星”和他們老大身邊,說道:“你們哪,再修八百年也修不來人家那個福氣!別他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說著去拉那滿臉血汙的板寸頭,“快起來吧,叫你老媽看見了,以為你是被別人欺負呢!”

一被老鬼拉著,板寸頭就嚎起來:“哎呀,別拉我別拉我,我自己起來我自己起來……”竟是比蘇援拉著他時叫得還響!

“還不快給我滾蛋?——丟人現眼的家夥!”

那三人屁滾尿流地落荒而逃。

我急急地對老鬼說道:“好了,你現在見到我和我媳婦了,該對我說心瀾在哪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