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馬服君的家裏竟然連一百金都拿不出來?”趙括癟著嘴看著麵前寒酸的三份禮物,燕姝還說禮物能拿的出手,拿這些禮物去三位權勢人物的家裏拜訪,恐怕連看門的都不會給好臉色,早知道自家不寬裕,沒想到不是不寬裕,而是窮的叮當響啊!
趙括一邊走一邊想著來錢的辦法,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萬萬不能,以前雖然一直在大學教書,但是憑他的腦瓜子在這個時代賺錢還不是跟玩一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趙括的思緒,百十個軍兵猶如一陣風朝趙括這邊跑來,在臨街的牆壁上叮叮咣咣砸了一通,等軍兵們散了,牆壁上多了一塊畫著肖像的布,趙括掃了一眼便愣在那裏。
布上的肖像畫的非常逼真,趙括一眼就看出那是李牧的畫像,等趙括走近了才看明白牆上釘的是通緝令,大意是通緝潛入王宮刺殺趙王的刺客,這都是哪跟哪啊!莫名其妙出現在王宮被黑衣衛士追殺的趙括啊!怎麼變成李牧了?
趙括馬上意識到這是趙勝玩的把戲,趙勝才不在乎是誰潛入王宮刺殺的趙王,趙勝是想借趙國這個國家機器來達到他的目的,看來不得到墨者世家的秘籍他是不會罷手的。
想到這,趙括叫過一個家仆吩咐道:“你回府告訴夫人,以靜製動。”趙括相信以燕姝的聰明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雖然趙勝直接去府上搶人的幾率不大,但萬事有備無患,免得到時候亂了陣腳。
廉頗的府第已然在望,趙括一想到可以跟大將軍廉頗相見,心髒便不受控製的加快跳動起來,趙國在戰國末期就是依靠廉頗和李牧的支撐才得以苟延殘喘,這種力挽狂瀾的人物對他來說非常有吸引力。
“公子來晚了一步,我家主人天不亮就出城了,趙王命令我家主人出鎮武安……。”接待趙括的廉府總管說道。
趙括哦了一聲,腦海中勾畫出武安附近的地圖,既然趙王命令廉頗去武安坐鎮,看來趙奢是要凱旋班師了,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趙國相邦府內,藺相如看著陶壺內的茶葉隨著熱水注入而上下翻滾,他透過升騰起來的霧氣觀看著壺內水量的多少,心思卻不在茶水上麵。
昨天晚上廉頗來告訴藺相如他即將出鎮武安,藺相如從廉頗的神情中看出了對方的無奈,作為和廉頗同一陣營內的人,藺相如也覺得造化弄人,當初他也認為廉頗分析的有道理,救閼與根本不可能,哪知道趙奢會一戰而勝,這讓他和廉頗的臉麵非常不好看,連趙王都認為他和廉頗當初危言聳聽了。
“蹬蹬蹬……。”
藺相如看見老家仆跑進來,皺著眉頭道:“告訴你多少次了,我喝茶的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打擾。”
老家仆紅著臉道:“相爺,有客來訪。”
藺相如放下陶壺,道:“誰?”
“馬服君趙奢的二公子趙括。”
藺相如哦了一聲,道:“趙括,他來幹什麼?”藺相如清醒的認識到隨著趙奢閼與之戰的勝利,趙奢在趙國的崛起已經無法阻擋,這也勢必會增加貴族集團的勢力和在趙王麵前的影響力,在這樣的大好形勢下,趙括來見他會有什麼事呢?
“相爺,趙括還在客廳等著。”老家仆見藺相如愣神了,問道:“相爺要不要見他?”
藺相如慢吞吞的喝了口茶,道:“你出去告訴趙括,就說我身染疾患無法相見,說話客氣一些,別怠慢了他。”藺相如覺得趙奢這個奉公守法的人仍然值得爭取,如果能化解趙奢和廉頗的嫌隙,自己再刻意結交,肯定能避免趙奢倒向宗親貴族那邊,宗室那邊少了趙奢這樣手握兵權的重量級人物,幹預國政的能力將大幅度減弱。藺相如覺得現在還不是見趙括的時候,有些事情也不便對趙括說,一切還是等趙奢回來吧!到時候自己跟趙奢好好談談。
吃了閉門羹的趙括心裏滿不是滋味,沒見到廉頗是因為廉頗不在邯鄲,這藺相如一年到頭也不離開邯鄲,前些時日還跟趙王密談呢!怎麼自己一來拜訪他就染病?難道自己是掃把星,晦氣逼人?
“你,你,還有你,把這些東西拿去賣了。”趙括伸手指了指那些禮物,道:“不管賣多少錢都給你們拿去吃酒。”
幾個家仆聽了趙括這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動。
趙括見家仆愣在那裏不動,吼道:“都聾了?快點去。”看見家仆拿著東西跑去變賣,趙括的心裏多少平衡了一點,不過一想到接下來要去趙勝的府上拜訪,他的腦袋就大了不止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