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百多戶人家的三陵鎮坐落在大河河畔,三陵鎮的四周是起伏的丘陵和一座光禿禿的山包,這裏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破敗,一切都顯得那麼殘破不堪。
冬日裏的太陽有氣無力的懸掛在半空,淡墨般的雲朵在空中慢慢的飄蕩,鎮外的幾棵老樹在寒風中晃動著樹梢,幾隻烏鴉在樹上哇哇的叫著,時不時的有一隻烏鴉飛掠而下,再回到樹上的時候嘴裏已經叼著一塊碎肉,然而烏鴉的好日子到頭了,在通往三陵鎮的路上,緩緩行來一隊人馬,將樹上的烏鴉驚的紛紛飛走了。
來的這支隊伍正是趙括的車隊,和陶狄在滋城分別後,趙括率領二百輕騎押著嫁妝車沿大河河畔朝大梁進發,他們已經進入魏境四天了,一切都很順利,因為走的是小路,倒也省去了諸多的繁文縟節,唯一讓趙括覺得美中不足的是,那些傳說中可能出現的悍匪卻不見蹤影,這讓趙括白穿了三天的重甲,好不麻煩。
離三陵鎮還有數裏地的時候,前方的探馬跑到趙括麵前,道:“公子,前麵的村鎮已經被血洗了,死屍滿地,沒有一個活口,看情形是盜匪所為。”
趙括聽了探馬的話,精神頭立即上來了,道:“我去看看。”趙括在探馬的帶領下走入三陵鎮內,一進村鎮就聞到了一股血腥氣,直衝人的鼻管子,這還是冬天,如果是在夏天,估計人都走不進來。
趙括發現死去的都是這裏的村民,大多是被削首致死,可見行凶者是幹慣了殺人的勾當,下手穩準狠,看死屍僵硬的程度,村民被殺的時間不會超過十二個小時,看來這次真的遇上悍匪了。
“公子,我們今晚還在這裏紮營嗎?”隊伍裏的伯長問道。(戰國時期的軍隊編製,五人為伍,稱伍長;十人為什,稱什長;五十人為隊,稱隊頭;一百人為伯,稱伯長;二百人為曲,稱曲侯;四百人為部,稱司馬;八百人為校,稱校尉;校以上有千人之將,萬人之將以上有左右二將軍,左右二將軍之上為大將軍。)
趙括想了想,道:“到河畔去紮營,把村鎮裏的門板都拆下來。”趙括現在不得不考慮退路,畢竟隊伍裏還有趙臻這個累贅,萬一出現難以應付的情況,可以讓趙臻搭乘門板製作的木筏順河水逃生。
因為三陵鎮已經被血洗,這讓趙括多少有點緊張,這次安營紮寨也沒有像往常那樣支起帳篷,而是把嫁妝車圍成了兩圈,馬匹都被圍在了最中間,趙括還分出一百騎兵占據了那座光禿禿的山包,山包和車圈互為犄角,如果真有悍匪來攻,既可以占據山包的製高點,又有大河之水保護了後方,更是不怕火攻,因此趙括對自己這次的安排非常滿意。
趙臻一臉悠然的看著趙括指揮士兵,忙裏忙外,道:“他穿的那樣真是有夠滑稽,真不知道是過的哪門子癮,走路叮當作響很有趣嗎?”
趙媛表情嚴肅,道:“那身盔甲厚逾一寸,就算用巨斧也不見得能劈開,趙括穿著那身盔甲,衝入千軍萬馬之中也不會受到一點傷害,我真的不明白,他哪來的那身力氣。”趙媛曾經用弩弓射了趙括一箭,根據經驗判斷,她所說的盔甲厚度隻薄不厚。
趙臻聽了這話,嘴巴頓時張的很大,道:“你說什麼?如果這樣,那身盔甲豈不超過百斤,他有那麼大的力氣?”打死趙臻也不相信趙括穿的那套奇怪盔甲有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