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來,我們馬上進宮,大王可能都等急了。”趙奢見趙括姍姍遲來,也沒有細問,畢竟今天是兒子新婚後第一天,起床懶晚一些很正常,“有什麼話我們路上說。”
趙括見老爹說完就往外走,回首對趙媛說道:“你給我看著點雅兒,別讓她鬧的太厲害,有什麼事我回來再說,另外,派人把黎姬送到城外去。”趙括可不想黎姬再受到什麼委屈。
“括兒,事情變的有點匪夷所思,按照我們的構想,魏人和齊人應該已經打的你死我活了,可他們現在卻按兵不動,更反常的是晉鄙不以剿滅魏元籍的叛亂為第一要務,反而派出三萬人馬插入趙境,用不了幾天就會威脅到邯鄲……。”繞是趙奢智計百出,也想不通齊魏兩國是怎麼忍下來的。
趙括夾了夾馬腹才跟得上趙奢的馬,道:“父親,現在猜測這些已經沒有用處了,眼下晉鄙的三萬人用不了幾天就能兵臨邯鄲城下,齊人的態度不明,很可能是和魏人達成了什麼協議,想要跟著魏人撈些好處,一旦形成魏韓齊三國聯軍,事情就非常棘手了,因為強如虎豹的秦國肯定不會坐失這等良機,絕對會在旁邊捅趙國一刀……。”
趙奢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凡是有點頭腦的人都能看出來趙國此次陷入了極為不利的境地,一旦四國伐趙,後果不堪設想,也難怪趙王會火急火燎的召集群臣商議此事了。
趙奢父子來到王宮的議政大殿時,大殿內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都是趙國的精英人物,趙王正和藺相如談著什麼,見趙奢父子來了,點點頭示意他們入席,趙王繼續說道:“魏人的三萬人馬很快就會殺到邯鄲城下,廉頗率軍駐紮滋城,還要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韓軍,即使令廉頗回師邯鄲,時間上也來不及了,看來城下一戰再所難免啊!”
藺相如眉頭微皺道:“大王所言甚是,不過眼下還有一件事比即將到來的城下之戰更棘手,那就是韓魏齊三國很可能組成聯軍,共同對付趙國,一旦這種局麵形成,對趙國極為不利,因此瓦解三國聯軍,尤其是瓦解韓魏聯軍為當務之急。”
平原君趙勝冷笑道:“相邦說的輕巧,那依相邦之計,該如何瓦解呢?要知道在他們看到了利益的時候,收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一旦三國組成聯軍,我大趙的境地是非常的糟糕,哪能不前來分一杯羹啊!”
藺相如微微一笑道:“山東六國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國與國的關係也複雜的很,比如君上就和魏國的信陵君是至親,王後娘娘還是齊王法章的妹妹呢!這些都是我們可以大有所為的地方,難道君上不想為國分憂嗎?”
趙勝被藺相如用話噎的啞口無言,可以說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誰讓他和信陵君的關係那麼親密呢!如今魏國牽頭來攻打趙國,他無論如何都逃避不了這層關係。
藺相如心中暗笑,玩嘴皮子,就是兩個趙勝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意氣之爭解決不了實際問題,轉首麵向趙王道:“大王,此時用孫子兵法的話說,那就是上兵伐謀,最好是能將趙國從不利的境地擺脫出來,因為拖的越久對趙國越不利,微臣以為可派出兩撥使者,一則前往齊國遊說,以王後和齊王的關係為基點,齊人並無進取之心,而且對三晉合一頗為忌憚,從這兩點出發當可瓦解掉齊國介入之勢;二則前往韓國,韓國雖然和魏國走的很近,但是韓國夾在秦國和魏國之間,擇強國依靠那是不得以而為之的辦法,韓國必須要依附一國才能生存,秦人虎狼性情,轉而和魏國結盟也不足為奇,但是兩國的關係並不那麼牢靠,可作文章的地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