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歌舞正歡,談笑聲不絕於耳,不過給趙括的感覺卻像是一夥山賊幹了一票大買賣,想要開始分贓的模樣。
毛遂麵帶微笑,低聲對趙括說道:“括少,張氏一去,新上來的這些小貴族的做派還真是可笑,如果讓他們知道這可能是斷頭餐,估計早就跑沒影子了。”
“不對,就算這是斷頭餐,他們也會活著離開,此時此刻不管是韓王還是張平張裕等人,都會拉攏這幫人為己用,他們是趕上了好時候。”趙括說著見龐學和褚義等小貴族麵帶酡紅,估計剛才就沒少喝酒。
“括公子,這邊請。”張平見趙括等人進來,忙起身招呼,言語和態度無比親熱,以張平為首的一幹人也都起身相迎,給足了趙括和熊完麵子。
趙括微笑還禮,道:“相邦大人客氣了,韓王還沒有到嗎?”趙括轉首看了看,並沒有看到韓王的身影。
張平道:“大王正在沐浴更衣,馬上就到……”張平說著見趙括對自己使了使眼色,會意的和趙括走到大殿的偏角,道:“括公子有話要說?”
趙括點點頭,道:“張兄,今次的慶功宴隻怕是宴無好宴,我知道這樣說張兄不會相信,隻要試目以待即可,一會吃食方麵要多加小心,我說的這些話張兄記在心中就好,絕對不能跟第二個人說起,切記。”
張平沒有想到趙括會跟他說這些,他也是一個聰明人,趙括既然這麼說,就肯定捕捉到了什麼,心領神會道:“我都記下了,事有萬一還望括公子多多提攜。”張平首先想到的可能是韓王會做什麼,畢竟韓王現在已經成功擺脫了張芳的壓製,等於是韓王和張平的蜜月期結束了。
“大王駕到……”隨著內侍的高聲喊喝,大殿中歌舞停擺,鴉雀無聲,在韓臣跪伏在地,趙括等人躬身施禮下,韓王一身王服從大殿後門走出來,環顧一圈後心中滿意的很,感覺這才是做大王應有的,那種如芒在背的滋味再也不用享受了。
“諸位愛卿平身。”韓王坐在王座上大手一揮,道:“諸位愛卿今次的功勞寡人心裏明白的很,時刻不敢忘懷,酒席宴後還有封賞……”
韓王正準備高談闊論一番,卻不料被人打斷了,說話之人名叫賈樾,官拜下大夫,在韓僖王在位的時候就是這個職位,為人沉默寡言,此時出言倒是讓人非常意外。
“大王,內憂雖除,外患更烈,秦人襲占陘城九地,兵鋒直至大河,一旦讓秦人渡過了大河,新鄭危矣,就算秦人不渡河也會覬覦韓國的上黨郡,當此時還有何功可慶?賈樾肯請大王速速發王師以解韓國燃眉之急,再晚,隻怕……”
“大膽,朽朽老者大概是神誌不清了。”跳出來反駁賈樾的是新任下大夫褚義,“秦人雖然襲占了陘城九地,但也僅此而已,如果秦人敢再前進一步,必遭滅頂之災。”
韓王見褚義說的慷慨激昂,心中很是興奮,道:“褚義愛卿此言何解?”韓王也不太明白褚義話裏的意思。
褚義見韓王出言相詢,心頭一熱,道:“回稟大王,秦人出兵無非是為了替高陵君找回顏麵,隻要我們給足了高陵君臉麵,秦人兵鋒自然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