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中有什麼風險，她一個女孩子家過去會怎麼樣，這一切尚且都不在考慮中。
……
負責跑船的是個個子非常矮小的男人，看起來完全不像個成年人。原本是有於陽文這麼個名字的，不過因為這身材的緣故，道上人都喊他於矮子。
原本這應該是個富有侮辱性的稱號，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他自己也都不在意這事情了，不如說反而因為自己混得熟絡而有點得意。
他負責的是一艘小船，其實就是直接拿漁船改的。但是即使是這麼一艘船，每次都得塞幾十個人，常常連伸展一下的地方都沒有。
不過說來也正常，但凡是還辦法活得下去的人，都不會選擇偷渡這條路。前陣子一艘偷渡的船就在海上起火了，當場就有人燒死。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近了，不少穿著廉價衣服的男人漸漸靠攏了起來。他們都基本上屬於一無所有，出國再搏一搏的那種。
這沒什麼奇怪的，然而這些人當中卻有個女人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力。不，或者說她的存在本身就和這種氛圍格格不入。
這是一個穿著巨大白色連衣裙的女孩。那裙子大得像禮服一樣，因為一路步行的緣故，裙擺處已經被染黑了。
然而這完全不影響那整體的氛圍，或者說一個“墜落凡間的天使”要遠比畫像上來得美麗。
再加上她那混合著稚氣和美麗的麵容，一堆大老爺們完全都看直了眼。好幾個在走過她身邊的時候還大口咽了下口水。
“我去，這哪裏來的妞啊，是什麼演員嗎？”
“不知道，看著好正點啊，難道要去船上賣？”
“你就得了吧，我出海這麼多次還沒真的碰上過賣的呢，都是些傳說吧。”
男人們肆無忌憚地交談著，絲毫不擔心被當事者聽到。
就算是商素昕，現在也漸漸能理解“到船上賣“是個什麼意思了，要是在以前，她肯定是頭都不回地走了。然而今天不可以，即使嘴唇被漸漸咬出血來，她還是走上了船。
因為實在過於著眼於眼前的事情，所以她甚至沒注意到就在自己背後不遠的地方，一個自己這兩天見過幾麵的女人一閃而過。
船艙裏濃烈的臭味刺激著她的鼻腔，這可能是少女這輩子第一次接觸到會使身體不適的味道。比起男人們的目光，這要更加使得她想轉身跑開。
可是一想到隻要自己繼續呆在李羽身邊，還不知道會給他帶來怎麼樣的危險，就堅定了決心。
“這可真是少見啊，不會是離家出走的吧？“船艙裏早早的就已經有好幾個人蹲在角落裏了，看來每個遊客也就隻有這麼大的空間了。
“……“
說話的男人相比較其他人來講要幹淨得多，身上穿著好幾年前流行款式的衣服，仔細看甚至還是名牌。
眼看這女孩絲毫不理睬自己的樣子，他卻不生氣。隻要這船一出海，之後就不在法律能保護的範圍內了，對於這樣的貨色，他可不準備放棄。
幾個臭味相投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立刻就知道了接下來的計劃，索性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船上陸陸續續上來的人中自然也有女人，其中幾個看起來甚至和商素昕差不多大，不過那久經勞作的皮膚一下子就暴露了身份的不同。
於矮子一邊檢查著人臉，一邊不停地偷偷像船艙裏瞄過去。這麼漂亮的人實在是太少見了，尤其是那股高貴的氣質，給人一種很想上前蹂躪的衝動。
雖然他們這個行當在網上也能付款，不過這項服務大多時候也是有錢人處理黑貨的時候用的。至於真人帶著手機上的付款證明來上船，這還是第一次。
雖然不知道這是某個演員妓女亦或者是富家女，但是等她一到了海上，再遇上什麼事情就誰都保不住她了。
自然，道上也不可能任由人亂來，不然以後也沒人敢坐這班船了。不過看看這些男人急色的樣子，哪怕被打斷一條手估計都要揉一揉那姑娘的皮膚。
於矮子看了看開船的時間就要到了，開始解開一邊的簡易錨索。就在這時候，一個清瘦的年輕人帶著滿臉汙漬衝了過來。
“等等，我也要上！”這人手裏直接捏著幾張鈔票，一看就是犯了事情的小偷或者搶劫犯。
不過這種人在船上可多的是。
“年輕人下次快點，出了事情你賣屁股都賠不起！”於矮子不滿地喊道。
“唉，誰會希望第二次坐這種船呢。”這位年輕人說了一句很應景的話，然後就直接跳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