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來的瞬間,乞丐簡直像是被什麼燙到了屁股一般。原本行動緩慢的身體仿佛一下子就變得靈活了起來,向門外飛奔而去。
“他是你認識的人?”凱特琳很奇怪地問道。原先還以為是什麼深藏不露的殺手,可是看這起身和逃跑的方式,明顯是一個未經受過鍛煉的普通人。
這樣一個乞丐,光是月蝕認識他,並且關注他,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果說沒多久以前他還是個肥得誇張的胖子,你相信嗎?”李羽直到現在依然記得鬆道長當時的樣子。畢竟一個胖成球的人穿著道袍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
“不是很可能,”凱特琳老老實實說出了自己的感想,“即使再怎麼缺少營養,人在短時間內瘦下來,皮膚不可能一點異常都沒有的。不過那人的骨架看起來似乎是偏大一點……”
“我也這麼覺得,但是卻並非這麼不可能。”
“你是說以前見過類似的事情?”
“嗯,不過那還是天堂島沒有倒掉的時候。”當李羽說出那昔日殺手組織名稱的時候,似乎整個空間的溫度都下降了一點。
即使已經不複存在,但餘威仍在,仿佛光是說出來,就有一種讓人血液凝結的錯覺。
“總之,先追上他吧,希望這世界上沒這麼巧的事情。”
“嗯。”兩人這麼說著,一起邁開了腳步。
……
乞丐在冰冷的寒風中飛快地穿梭著。他並非擅長奔跑,而是如果停下來的話,似乎就會被背後的什麼東西給追上。
那是名為“過去”的魔鬼。雖然潛意識裏仍然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卻根本不願意去回想。
那被抽到過的身體,光是回想就隱隱作痛。在那設施裏經曆過的每一天,都讓著個曾經靠裝神弄鬼的人知道了一件事情——世界上沒有神,但卻未必沒有魔鬼。
途中摔倒過很多次,在如此寒冷的情況下跌到在堅硬的路麵上是非常疼痛的,不過對於這位乞丐來講,則似乎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在他奔跑的途中,身邊似乎掠過了好幾個有點印象的人,不過他根本沒在乎這些。
當耳朵裏充斥著的滿是自己的喘氣聲之時,突然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絆住了腳。平衡立刻就崩潰了,整個人就像被彈飛出去一般,打了好幾個滾落在一處矮牆邊上。
伴隨著鐵鏽味在口腔中蔓延,這乞丐終於看清楚了絆倒自己的不是什麼雜物,而是實實在在的一條腿。
黃色頭發的男人穿著厚厚的咖啡色外套,用完全沒有感情的眼睛看著他。
是他們!瞬間,極其恐怖的感覺穿過了乞丐的身體,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自己外國人包圍了。
他們是誰?乞丐不知道,隻是隱隱約約能猜到和自己被關在設施裏的那段日子又關係。
“出逃實驗體接觸確認。”黃色頭發的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了個類似衛星定位器的東西按了一下,將如今所在的位置傳到了某個隱秘的房間內。
“出逃?”又一個男人從牆角處出現,他光著頭,眼睛上有道傷痕,“你還真相信那老頭說的話啊,要是這種貨色都能逃出來,他還是幹脆把那些儀器都砸了吧。”
“客戶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
越來越多的男人們從四麵八方出現。這條路在冬日裏很少有人走,現在突然出現了這麼多人圍著他,實在是有一點詭異。
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秦國人,從鼻梁到異色的眼球,沒有一點本土的氛圍。但是他們都穿著咖啡色的厚實外套,也不知道裏麵藏著些什麼。
除了一開始的那個以外,還有人伸手掏出小冊子,似乎在記著些什麼東西。
“我說,能不能把這人讓給我?”突然間,這些人的背後傳來了一聲慵懶的問候。
我們幾乎都沒發現有人靠近了?這些人瞬間就回過頭,隨時準備迎戰。然而當看到這在那邊的清秀男人,以及一個國色天香的成熟女人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愣住了。
他們自然被凱特琳的美色給震撼到了,但是這一點還不足以擾亂他們的心神。之所以這些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那是因為李羽。
“居然是你這家夥,不是被有錢人買走去當保鏢了嗎?為什麼會在這裏?”率先開口的依然是那黃色頭發的男人。這天生的發色讓他看起來直接就和本地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我還奇怪呢,你們這群在索裏混的家夥為什麼要來到這裏?”
就像雙方所驚訝的一樣,李羽居然在這裏遇上了自己當初呆過的那個傭兵團?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麼來到這裏的,但是想來也不是什麼合法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