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知道自己那一腳可是認真地踹下去的,這種情況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如此快地恢複過來。
不過看血手一邊抹著嘴角的血沫一邊站起來的樣子,的確不愧是約拜最強的殺手。如果對上的不是月蝕的話,一般人根本不是對手。
但是李羽也不會就此判斷自己就比對方強,作為殺手,正麵對敵的能力隻是其中的一環而已。
“這就是聖盾的真相哪。”他嗤笑著又說了一遍。
“這種東西……”李羽似乎感覺不到手掌被洞穿的疼痛一般,伸手朝著白色的男人推了一下。
觸手的感覺完全可以用惡心來形容。一個男人,不僅渾身雪白,聲音不男不女,還摸起來像打了滑石粉一般。
出乎意料的是,這“老師”被輕輕一推,就直接倒了下去。他甚至都沒試著坐起來,同時嘴裏也不再複述顯示屏上的話語。
“傀儡?”這是李羽唯一所能想得出來的形容詞了。眼前這東西簡直異樣到了惡心的地步,和怪老頭的實驗成果有的一拚。
“不,”血手已經走到了李羽邊上,“你可以稱呼他為老師意識的一部分。”
“所以說,這人就是傳聲筒?“要是讓塔內的那些瘋狂信徒知道,他們的所謂”老師“隻不過是一個對著屏幕複述話語的傀儡,估計都會直接崩潰掉。
“我都說了,他是意識的一部分!“
“不就是你搞出來的嘛?難道這家夥不是為了讓聖盾裏的人服從於你的道具?“李羽實在不明白血手為什麼會在這種已經落敗的狀態下接近自己,明明殺掉才是正確的選擇。
“你不明白,這世界遠遠比你想象得要宏大,“血手忍住一口血從喉嚨裏湧上來,同時繼續說道,”老師是一個偉大的存在,他自然不會呆在這種地方。“
“所以說,這家夥不是你的傀儡,而是一個不知道躲在幕後什麼地方的家夥的傳聲筒?”看眼前這中年男人一本正經解釋的樣子,李羽冷笑了一聲。
“果然是惡魔哪,無法理解老師的偉大之處。“
“我可不覺得做出這種事情的家夥有什麼偉大的,”李羽說著聳了聳肩膀,“那麼,組織裏的人恐怕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他們的信仰還沒到這個程度,所以需要一個實際上的符號。”
李羽算是有點明白了,就是說這人其實是男是女都不重要,應該是什麼組織培育出來的人肉傀儡,指不定還和怪老頭有點關係。
他的唯一作用就是待在簾子後麵,充當“老師”的形象。
“那麼,對於知道了真相的我,你們決定怎樣去做?”李羽也開始覺得奇怪了,都過去如此之久了,居然還沒有人上樓來,怎麼想都有點怪異。
“不怎麼辦。”血手強忍著疼痛摘掉自己的爪子,指著屏幕上的話語。
“惡魔就回到該去的地方去。”上麵是如此寫著的。
“喂喂,這就是說放我一馬?那血手你的生死又算什麼?老師說放我一馬,我難道就一定會放你一馬?“
這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微笑了一下,道:“雖然我也不是很理解老師的想法,但是為了他的話,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即使是要你去死?“
“即使去死。“
“切。“李羽突然覺得莫名地不快。這種將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於某種信仰上的行為,他甚至覺得下手都有點惡心。
“那我回去之後,你們還會繼續找我麻煩?“
“自然,隻要你還是個惡魔,就永遠會有人來找你。“
“你們這些人還真是……“
“話我就放在這裏,”血手突然輕蔑地笑了一聲,“你月蝕確實厲害,但是現在的世界已經和曾經完全不一樣了。就連這座約拜塔,也不過是老師意識的一處體現罷了。真正的聖盾,遠非你今天所見到的程度。”
“是麼。”李羽沒有說話,靜靜地轉過身向出口走去。
他對於這裏的一切都開始反胃。不僅僅是因為這些人以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來對付自己,同時也是因為信徒們對於生命的漠視。
曾經殺手們為之奮鬥的東西,在這個組織裏已經完全變了樣。要是有力量的話,李羽恨不得將這座塔直接炸毀。
恍然間,他覺得天堂島的過去其實一直都在跟隨著自己,即使想要扔掉,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
塔內的屍體已經都被清理幹淨了,休謨也得到了先前圍剿月蝕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