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李羽和景然一直聊到了很晚才離開。當他後腳踏出景家大院的時候,景然從沙發上緩緩站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時候,一個隱藏在屋頂天花板夾層中好久的人才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借助著皎潔的月光能看出那人的麵容和身材。如果有什麼其他人在這裏的話,恐怕都會驚叫出聲了。
任誰都不會想到,一直負責財務的福伯居然就是竟然的貼身保鏢。此時的他看起來絲毫不像是一個管事,整個人站在那裏精神矍鑠,明明光線很暗,他的雙眼中也反射著明亮的光芒。
“就這麼讓他走嗎?”福伯的語氣也變了。也許那些把他僅僅當做一個財務總管的景家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人居然還有這麼個身份。
“那是自然,如果我說讓你出手,你有把握嗎?”景然伸了個懶腰,欣賞著月光灑在院子裏。
“沒有,”福伯沒有絲毫猶豫,“老實說,從被他發現的那瞬間開始,我就沒有勝算了。”
“真的這麼厲害?”
“一點空隙都沒有。”
景然輕笑了一聲,並沒有什麼不快。也許從某個方麵來講,那叫作李羽的年輕人是這麼些年來最有機會對自己產生威脅的家夥。
如果他真的有什麼敵意的話,那麼剛剛,自己就已經死了。
“真是個有意思的家夥,既然答應了他,那對付鳳家那小子的事情你看著去辦吧。”景然說著,將手頭的表格遞了過去。
鳳秋林絕對不知道,自己在秦國的產業,很可能從這一刻開始,就標誌著即將遇到麻煩。
“真的要這麼做嗎?”
“看他那樣子,找到當年事情的真相還是很有可能的,我不過是付出對等的報酬而已。”
“真的對等嗎?”老實說福伯不覺得這是個明智的決斷。畢竟一旦那樣做了,景家將要投入進去的金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你,”景然猛地回過頭,死死地盯著他,“是不是忘記我是誰了?我覺得對等,那就對等!”
福伯一瞬間嚇了一跳,因為真的好多年沒聽到過自己的主人以這種口氣說話了。
“是,明白了。”
看著自己這位忠心耿耿的手下倒退著出了房間,景然長歎一口氣。他是景然,之後才是現在景家的主人。不過看起來很多人已經忘了這個事情。
月光下,老人的身影有些落寞。
……
“你又……”嵐看著李羽拿出來的照片,隱隱約約居然有了一種懷念的感覺。當年在天堂島的時候,每次月蝕需要什麼情報,就會來找他。
要是這是為了他自己,嵐很樂意出一臂之力。但是他知道,這是為了那個自己連一次麵都沒見過的商家公主。
“事情就是剛剛那些啦,拜托。”李羽雙手合實,低了低頭。說起來也慚愧,這幾天已經好多次麻煩他了,明明現在嵐已經沒有了一定要幫助自己的理由。
“憑這麼一個聽起來就狗血的故事,外加一張模糊得基本沒辦法修複的圖片,你就想要我找到凶手是誰?還有那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兩個女兒?”
嵐冷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他是收集情報的天才,但並不意味著隻要是情報就無所不能。
然而,李羽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把天堂島第二層數據庫的密碼給你。”他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就這樣說道。
一瞬間,柔美的男人直接就從座椅上“跳”了起來,幾乎就要伸手去拽李羽的領子。
“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嵐一直都沒提起天堂島的事情,就是因為知道,一旦接觸那東西的遺產,會產生多麼大的危險。
“我知道。”李羽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有多少人,多少國家和個人,都圍繞著天堂島那神秘的數據庫在進行破解工作。一旦自己這邊進行了訪問,稍有不慎,就會引來巨大的危險。
“那你還……”嵐原本還想繼續說什麼,不過當看到李羽眼神的時候就明白了。那是月蝕已經決定了的事情,誰都阻止不了。就算自己不幫忙,極樂鳥是肯定不會拒絕的。
“切,會怎麼樣我可不管。”
他坐下來,不再看李羽,同時從抽屜裏拿出一顆釘子將那照片直接固定在了牆上。
“我明白,如果有任何人對你有任何敵意,我都會讓他從世界上消失。”李羽這樣說道,悄悄得退出了房間。
每次看到嵐那淡藍色的頭發,李羽就覺得有些心痛。他知道那頭發的顏色意味著什麼,看起來漂亮,實際上卻異常致命。
也許自己能拜托他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啊。這樣想著,李羽苦笑了一聲,想著歐陽芊的房間走去。
自己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已經很有限了。一是那卡海鮮的選址,二就是相老當初提供給自己的一些“情報”需要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