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為什麼跟著我？即使知道那隻是個幻影而已，李羽也在不斷地在心裏這樣問道。
耳邊的聲音聽起來和都市傳說中的惡靈完全不同，非要形容的話，你大概就是很久沒見的老朋友，而且還是話嘮的那種。
不過再怎麼熟悉的話語現在都不重要，李羽在聽到那語調的時候，沒來由的就是一股煩躁。似乎自己在阻止自己就這個聲音想下去一般。
在激烈行進中的時候，他突然想到應聲蟲以前和自己說過的一句話——“我們都能原諒你，隻是你自己不願意放過自己而已”。
是這樣嗎？李羽不清楚，不過就好像是為了排解這份煩惱一般，他速度越來越快，有好幾次差點就沒控製住手上的力量。
……
“我眼中的李羽啊……”慕容柔看著自己杯中的倒影，久久都沒有說話。
“不用這麼急著得出結論，想必是最近有人和你說了些什麼吧？”風妍又一次坐了下來，盡可能溫柔地說道。
她能看出眼前這家夥平日裏應該是相當知性的那種，所以當有什麼事情超出她理解的時候，才會如此的手足無措。
“你也看出來了啊，其實那家夥也……”
“你不用和我說，”風妍打斷了她的話語，“既然你沒有主動提起的話，想必也是有自己的顧慮吧。”
“嗯。”
“那我就先說說我對李羽的看法吧。”
風妍的眼神一瞬間迷離了起來，接著長歎了一口氣，道：“在我看來，那家夥好像一直在勉強，不，是一直在懲罰自己。也許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我不知道……”
她說著抬起了頭，然後很確定地下結論道：“他對於不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傷似乎有著病態一般的追求，不過作為一個男人，我倒是非常中意他這一點就是了。”
看著慕容柔愕然的樣子，她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眼前這家夥雖然不像自己一樣鏡於打扮，但是卻實在是個可愛的人。
“你難道不是嗎？”風妍調侃般地說道。
“我……”慕容柔不知道自己臉有沒有紅，她隻是強製自己抬頭看著對方，似乎隻要移開目光就在哪裏輸了一般。
這也是年輕的女教師這輩子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
“喂喂，聽你的口氣好像對這件事情不驚訝啊，居然還說自己看到過？”有人很疑惑地對吳鋒問道。
經曆了這一小段時間，他們都震驚到麻木了。
“曾經有一次，三十多人，每人都持有武器，對付一個人，最後三十多人全敗。”吳鋒閉上眼就能回想出錄像中的場景。
當從相天那裏得到錄像的時候，他甚至懷疑過這東西是不是特效合成的，場麵中的一切看起來都太配合了一點，不像是會發生在現實中的樣子。
然而自己手下的技術人員卻非常確定地告訴自己那就是實拍。
這也是吳鋒第一次在人類身上看到了非人類的戰鬥方法。
“幾十個拿武器打一個還輸掉？你逗誰呢？”
“就是啊，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是麼，”吳鋒冷笑一聲指向迷宮的方向，“那麼在今天以前，你們誰又想到有一天會看到這樣的事情呢？”
瞬間，再沒有人講話了。
整整五分鍾，都沒有人再開口問什麼，隻是靜靜地觀察著迷宮方向的一切。
雖然肉眼看不到究竟發生著什麼，不過依稀能看見有幾個人似乎被打擊得很嚴重的樣子，蹣跚地走到入口處開始坐下休息。
如果這樣一個可怕的家夥要對自己不利的話……有人光是想想就冒出了一聲冷汗。在幾十人的眼皮底下都能做到這種程度，如果他鐵下心要刺殺某人的話……
等等……一般的特工會有這樣的技巧？立刻就有幾人開始對李羽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他那匪夷所思的持槍姿勢，在迷宮中神出鬼沒的速度，這一切都不像是正常軍事訓練中會產生的。
那簡直就像是——殺手！有人下意識看了看吳鋒，從這位老狐狸臉上自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這些人也不會不知趣到去問這個問題。
如果自己手下有這麼個厲害的角色，那肯定會將他當做殺手鐧來使用，根本就不會讓其在眼下這種場合登場。他們都在心裏這樣估量著。
很快，迷宮內的聲響就越來越小了，到最後歸於寂靜，草叢中的蟲子似乎也由此判斷自己的威脅已經消失，繼而再次鳴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