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應該先前就來了吧。”當兩人來到角落後,李羽才這樣苦笑著開口道。
就現在的時間來講,如果景然是才到,那完全可以說是遲到了。以自己對老人的了解,這絕對不是一個會遲到的家夥。
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那難道說這家夥從一會兒之前開始就在二樓,悄悄地看著這場鬧劇?
“如果是,你有什麼意見?“景然笑了笑,麵部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遠處看著這一切的人此時簡直是覺得毛骨悚然了。
堂堂景家家主,居然和一個這種小輩在聊天,而且居然還笑了起來?尋常人能被他搭一句話都算是不錯了,可現在這種好朋友的感覺又算是什麼?
“我能有什麼意見啊,“李羽聳了聳肩膀,”景老的話,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吧。“
“考量?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老人似乎對這個話題非常有興趣的樣子。
“不,我隻是覺得,您總是一副高人的樣子,應該……“
“我可不想當什麼高人,隻是你們喜歡這麼看我而已。“老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閉上眼睛仔細品味了一會兒之後才又看向李羽。
“那您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啊,隻是覺得好玩而已。沒想到你這家夥居然還有拉小提琴的本事。我原本以為和烏巢有關係的人都是隻會舞刀弄槍的呢。“
“您老的信息也太落後了吧,現在烏巢裏麵各種文人可不少。“
“是麼……”
兩人就這麼聊了一會兒。接著,也不知道是以哪個契機為開端,他們一起都沉默了下來。
李羽深呼吸了一口氣,從衣服裏拿出薄薄一遝資料,直接遞給老人。雖然看起來隻有幾張紙的厚度,不過為了查到這些,嵐可是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這些是……”正當李羽開口想做什麼解釋的時候,對方卻抬起一隻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
老人拿著這些紙,整個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暫且不論情報是否正確,自己追求了那麼多年的東西,此時居然都拿到手裏了。
有很多夜晚,他都會想到那個女人,進而會去思考她究竟為什麼要死,她的孩子又去哪裏了。這事情可以說是景然唯一的煩惱了。
現在,他翻閱著這些情報,越發能感覺到自己和李羽做的交易實在是太值了。畢竟,對他來講去,錢的意義其實已經不大了。
紙上記載的東西是那麼的詳細,即使不知道什麼是“河豚”這個組織,但是老人隻要閉上眼,就能想出這整個事情就是巨大的局。
他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著這些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抬起了頭。
“所以說,她之所以被殺,其實沒什麼理由?”
“目前來看,這樣的可能性很大。”
“也就是說,那個叫作‘河豚’的組織,需要新鮮血液,所以碰巧挑中了她的孩子,然後就有了後麵的事情?“
“這也隻是猜想,“李羽輕歎了口氣,”那個組織非常小心,即使是抓人,他們也從來不用自己組織裏的人去,而是在外界雇人。那個殺了您好友的家夥就像紙上寫著的那樣,很早之前就被卸磨殺驢了。“
“是麼……“老人靠在椅背上,雙眼看著天花板,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李羽沒有去打擾他,因為自己很明白這一刻對景然來講究竟意味著什麼。
幾十年來的仇恨就這樣擺在眼前的時候,還能冷靜成這樣子,隻能夠說,這真的不是什麼等閑之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興許是五分鍾,景然終於是恢複到了正坐的姿勢。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東西。
“這個河豚,厲害嗎?“他一字一頓地問道。
“那自然是很厲害啊。“李羽想都不想就回答道。這種秘密組織,原本用厲害或者不厲害來形容其實就不恰當,不過現在的話,他倒是能理解景然的心情。
不過對方的下一句話,還是很快就讓他震驚了。
“如果要整垮它的話……“景然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敲著桌麵,”大概需要多少錢?“
“呃……“
該說不愧是首富的思考方式麼,就連報仇這種事情都能用錢來解決。不過話說回來,換在景然的角度來思考的話,其實這不是什麼很難理解的問題。
原本,世界上不能夠用錢來解決的事情就很少。特別是這種無論如何都和經濟脫不開關係的秘密組織。
如果真的有深入了解的話,靠著錢倒是未必就解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