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葉站在人群前,在距離巨人十幾步之外的地方,愣在了原地。野獸是會說話的?還是說隻有眼前的這個會?她看著巨人的臉龐,除了一張大嘴和那個發光的圓環之外空無一物的臉,她根本無法了解巨人此刻的想法。
更別提巨人剛才所說的話的內容了。
“你是說……神現在也在這個地方嗎?”論信仰,估計最為執著而堅定的估計就是廉洛了,他果然還是選擇了要拋開恐懼來問個清楚。
每個人都在等待著一個答案。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經曆的種種,明明是神選中的人卻要每日在饑餓與死亡的邊緣遊走,這一切的答案,他們實在是等得太久了。
“神現在的確是在這片區域,但是應該已經離開森林了……”巨人低頭沉思。作為一個侍從,它總是有最好的耐心來給對方一個合理而準確的解釋,“不過你們要注意,吾神不是那個把你們帶到這個世界的神明,不是交給你們火焰的神明,僅僅隻是在世界之初創造你們的存在罷了。她就是存在之力的本身。”
也就是說,是多個神明而不是唯一之神,但是,想必每個人都會懷疑,巨人的話是否真的可信呢?
祈葉也有些吃驚,這和她從小被教育的有很大的不同,這個世界從最初的一粒微塵到現在乃至未來的一切變化都應該是由那個唯一的神明決定的……
等等,它所說的神就是最初的創造生命的神嗎?
“那麼,你是否知道,最初的人類是不是和現在有所不同?比如說,有什麼特別的能力,相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祈葉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大概沒人知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如果巨人說有的話,不就和筆記上那個老巫醫的話吻合了嗎?
巨人思考了一會,“我覺得現在的人類好像特別容易死掉,死於野獸的襲擊,死於傷口的感染之類的。不知道這個算不算。”
“從前他們是不是擁有快速治愈傷口的能力?”祈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巨人並沒有如她預料的那樣說“是”,相反,它搖搖頭。“那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在我們這些侍從還沒有被創造出來的時候。不過我想大概是有的,因為治愈或者說恢複能力就是吾神本身所擁有的神力,神在製造新的生命的時候,大概也會讓他們擁有這樣的能力吧。”
這麼說來,一切都確定了。創世的叛徒,看來是因為人們違背了創造自己的神靈而去轉信了另一個神靈。
“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如果你所說的神明創造了所有的生命,創造了我們也創造了那些怪物,為什麼你不像那些怪物一樣直接殺掉我們?”
“嗬”,巨人嘲弄般地笑了一聲,“你的問題還沒有那個小姑娘的來得有意義。在我看來,如果你們能夠明白這些,對吾神不是更加有利嗎?”
“如果你們想弄明白兩個神明之間的關係,我來給你們舉個例子吧。在這森林裏有一種小蜘蛛,它在誕下孩子之後就會把自己的身體當作孩子們的第一餐,以此來為它們提供在這世上繼續存活的資本。但是有一隻老蜘蛛在誕下孩子之後卻不願如此付出,相反,當孩子們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之後,老蜘蛛就吃掉了它所有的孩子,隻有一個幸運兒除外。”
“那隻小蜘蛛雖然是不健全的,但還是誕下了自己的小蜘蛛,隻是它們實在太小也太弱。盡管這樣,小蜘蛛還是犧牲了自己去養大孩子。老蜘蛛還是發現了這件事,不但搶先殺死了小蜘蛛還占有了它的孩子們,作為培育自己新的孩子的土壤,或者說,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