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侯府兩位主子被氣暈,吐血,這事不算大,但也的確不小。
最起碼的,長安城內半個月的談資是有了。
府裏的幾個大夫輪翻上陣。
沒辦法,容老太太,容錦昊,還有動了胎氣的紅彤,還有因為這件事情被小小的驚嚇了一回的宛儀,她倒好,身子都是老毛病,用大夫的話就是心病居多,身子倒是其次了,有容顏在,自然不會有什麼大事,可容老太太,容錦昊還有那位紅側夫人就慘了,容顏不過是在他們喝的藥裏略略減了些藥量,本該三五天就好的,直接就照著十天開外去了。
對於這一點,容顏是一點愧疚的心思都沒有。
她沒給她們下點瀉藥,讓那幾個人一瀉到底就很好了。
十天過後。
容錦昊總算是能下榻了。
雖然站在地下雙腿還是發軟,但站在院子裏,頭頂是暖暖的陽光。
他心裏的陰鬱氣息不知不覺的散了三兩分。
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小廝,容錦昊揉揉躺的有些發酸的手臂,“老太太怎麼樣?”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生氣,又在想那天發生的事情,連帶著府裏的人和事一概都沒聽的進去,便是以往他視為心肝肉尖尖兒的紅彤,也被他黑著臉斥過兩回——不得不說,十天前的那場喜宴,最後的那一幕,或多或少影響到了容錦昊的心情。
他甚至有時看著紅彤,直接就盯到了她肚子上。
這裏麵有的,真的是他的骨肉?
好在,他還能保持清醒,這孩子就是他的。
那天喜宴上的事情,就有有人誣陷他。
想到這,容錦吳眼底閃過一抹怒意,“去把大管家叫過來。”誣陷他,讓他在那麼多人麵前丟醜,讓整個安樂侯府跟著他沒臉,成了整個長安城人的笑資,他一下要把這個人給逮到,然後,剝皮抽筋都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貼身小廝小心冀冀的瞅著他的臉色,“侯爺,那位丹怡姑娘?”
最重要的不是丹怡,而是她帶過來的那個小孩子!
如果她那天所說的全是真,那孩子可是侯府的親生骨肉。
而且,還是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兒子!
本來心情稍有和緩的容錦昊臉一下子黑了,“她在哪?”
“住在客房,侯爺放心,那位姑娘和小公子都很好,沒人怠慢。”
“把她給我——”趕出去幾個字最終在舌尖兒轉了兩轉,被容錦昊硬生生給收了回去,他想起了三歲多團子似的榮哥兒,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鼻子,沒什麼好氣的吩咐道,“讓她們先住著吧,你看著點就是。”他現在自身都難保,哪有空理她們?
再說,容錦昊也惱丹怡那天的火上澆油。
自已明明交待不準她來侯府的,她卻帶著孩子在那樣一個時機出現……
“侯爺,您身子還沒好,怎麼就到外頭來了?”紅彤帶著貼身丫頭一身藕色衫裙嫋嫋而來,發上隻有一枚梅花釵,整個人顯的素雅而精致,眉眼溫柔平和裏夾著她獨有的三分端莊七分的嫵媚!容錦昊抬頭看到浴著一身陽光緩緩而來的紅彤,眼底笑意不由自主的溢開來,他兩步上前,習慣性的挽了紅彤,“你怎的過來了,有什麼事讓丫頭跑一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