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靜了下來,緊接著程紫霄聽見挪動腳步的聲音,好像有人到了自己的床邊,隨著幾縷少女的幽香鑽入鼻孔,想必是那個年弱的女子已來到身旁。
程紫霄暗想:“這個夢未免太逼真了吧,連這少女的體香都好像真的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剛想到這裏,他仿佛聽到了少女在使勁憋著笑,接著鼻子就是一陣癢癢,‘啊欠’,他打了一個大噴嚏,隨著這記噴嚏,他的眼睛居然睜開了,在他未看到眼前景象之前,他的內心本能的遺憾了一點點,畢竟這個夢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醒了真有點可惜呢。
可是當他睜開眼睛,就立刻驚呆了。他發現眼前的環境並非是自己的房間,而是一間典雅精致的臥室,屋內擺設古樸幹淨,看器物裝飾,竟似女子的閨房。他側過頭向旁邊一瞧,果然,床邊正有一名美貌少女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這名少女一襲白衣,膚光勝雪,此刻正在向他做鬼臉,她的纖手中捏著一根頭發,原來她是在搞惡作劇,將頭發伸進程紫霄的鼻孔裏,惹得他打噴嚏。
程紫霄已經顧不得這個少女的惡搞行為,依然還是沉浸在對周遭環境的驚訝之中,他心想:“這個夢怎麼還沒有醒?我應該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才對呀,怎麼跑到姑娘的閨房裏了?”
那少女嬉笑道:“大懶蟲,睡了整整一天啦,也該起床了,姐姐已經做了好吃的給你哦。”程紫霄滿腹疑問的揉了揉眼睛,還暗自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結果疼得他呲牙咧嘴,這才知道這一切是真的。可是當他仔細端詳這名少女的時候,不由得更加震驚了!
原來雖然這少女一派天真爛漫,發飾衣著都是少女裝束,可在程紫霄看來,她的模樣竟然與那劉玄靜一般無二,所不同的是,她的眼神天真無邪,不帶有任何的侵略性,和自己所見的劉玄靜大為不同。程紫霄籲了一口長氣,暗自叫自己冷靜,心說:“難道她是劉玄靜的女兒?可能是我在睡覺的時候被那劉玄靜擄來,而這裏必定就是落霞山九霄宮了。”他當即問道:“請問這是哪裏?你是何人?”
邦地一聲,他的頭上重重挨了一記暴打,隻聽那少女怒道:“睡糊塗了你?連這裏是哪兒都不知道了麼?我和姐姐好辛苦把你伺候的這麼周到,你倒是沒人性,忘得一幹二淨!”程紫霄苦著臉,揉著腦殼,心想:“雖然聲音嫩了點,不過作風和那劉玄靜倒真是一般無二,難道果真是她的女兒?沒聽過啊!”
正在這時,年長少女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嬌聲中帶著威嚴道:“靜妹不要胡鬧,讓程大俠好好睡覺不成麼?”門吱呀一開,一名綠衫少女輕盈而入,程紫霄定睛一看,直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這少女竟然和自己的師娘趙歸真也是一模一樣,除了眼角眉梢所帶的稚氣、衣著裝飾以外,其他就沒什麼不同了。程紫霄此時腦袋裏一團漿糊,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那年長少女手裏端著托盤,上麵放著兩盤精致小菜,她將菜放在桌上,笑著說:“既然醒了,就過來吃吧,我手藝粗糙,讓大俠見笑了。”
程紫霄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哪裏是什麼大俠,您太客氣了!”此言倒真是發自肺腑。那兩個少女麵麵相覷,竟不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過了片刻全都大笑起來,最後還是那綠衫少女先忍住笑,開口問道:“您這是怎麼了?說的話讓我姐妹二人聽不明白啊。”
程紫霄終於下定決心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當下鼓起勇氣,來到綠衫少女麵前,正色道:“你別管我說的是什麼,隻須回答我,你們是誰?我是誰?然後再談其他問題。”
白衣少女在一旁揶揄道:“看來這位大俠一定是要和我們捉迷藏了,姐姐,你就成全他吧,反正時間還有,先跟他玩玩嘛!”
綠衫少女抿嘴笑道:“既然大俠如此說,那我就再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小女子乃是天香派趙歸真,那位妹妹是九霄宮靈虛上人的得意弟子劉玄靜,至於大俠您麼,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劍程紫霄說的就是閣下啊!”
程紫霄腦袋嗡地一聲,頭如鬥大,心道:“完了!我瘋了!師娘和劉玄靜怎麼都成了少女?我也變成了大高手程紫霄,這不就是瘋了麼,否則這個幻夢怎麼會如此的真實?我現在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醒來呢?”於是他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腦殼,希望快點從夢中醒來。
少女版劉玄靜見他舉止古怪,好沒耐煩的在一旁說:“大俠客,大神仙,您玩夠了吧,我們兩個小孩子可禁不起你這樣胡鬧,快點吃飯吧,一會還有要事去辦呢!”
少女版趙歸真也拉著程紫霄坐在桌前,安慰道:“我知道你這幾天非常的勞累,先吃些酒菜,將心神定下來,呆會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程紫霄又仔細看著這兩人,突然嘿嘿直笑,乃至於開懷大笑不止,直笑得兩女心裏發毛,莫名其妙,程紫霄這才道:“不錯,先吃飯,再聽兩位前輩的指教。”
劉玄靜和趙歸真對望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劉玄靜一邊笑一邊道:“你有毛病啊,我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前輩了?看看,這人真是瘋了。”程紫霄不顧劉玄靜的嘲笑,對著滿桌香噴噴的菜飯,隻顧著大快朵頤。
原來他心裏如是盤算:“不管此處是真是假,反正平時對自己凶巴巴的師娘,此刻居然溫柔如水,雖然容貌沒什麼變化,但是這少女神態端莊嫻靜,可不是平素裏那副嚴肅恐怖的樣子,就算是自己瘋了,在夢中,也是值得的。更何況劉玄靜雖然一副刁蠻任性的樣子,不過對自己好像還有點傾慕之意,更是現實中不可能的事,管它娘的是真是假,過得爽就成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