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3)

風,呼呼的在身旁圍繞,卻一點也不冷,天氣看不出來好壞,反正陽光很充足,讓人看的很清楚,也讓我的尷尬慢慢轉化成了羞憤,當一群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幾十個奇形怪狀的人都在看著你的時候,誰都會感受到不好意思的,當你發現自己是一件衣服都沒穿的時候,那不好意思就變成了羞憤了,雖然他們也一樣都沒穿,也讓人恨不得鑽到地裏躲起來,直到世界末日也不出來。這一切都好象是真的一樣發生在我身上。請注意我的用詞,是的,好象是真的一樣。那麼,這就代表著這不是真的,沒錯,這是我在做夢。

“我在做夢,這都是假的,很快就過去了,不用擔心,沒事的。”我安慰著自己,在夢裏安慰著自己,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種感覺,很多的時候我們都能改變自己的夢,讓一些自己不願意看見或發生的事情做出一些有利於自己的改變,而這樣的強迫自己改變的結果就是夢會變的更古怪,變的更難理解,變的更荒誕。

我慢慢的張開眼睛,果然在做夢,我的身上至少還有件短褲,被子也蓋的嚴嚴的,昏黃的牆壁看上去朦朧的很,借著一輛經過的汽車燈光從窗外透過,我看了看牆上的掛表,兩點五十。

屋子裏有點冷,十月的天氣在北方早晚就開始結冰了,從被子裏伸出的胳膊一會就冷的厲害,我呆呆的看著屋頂的天棚,看那些看不清楚的白灰痕跡,不想睡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有點害怕睡覺了,因為睡覺就會做夢,一做夢就會讓我的心情很壞,醒過來的時候卻怎麼也記不清楚到底夢見了什麼,隻是知道自己很不高興,日子一久便不願意再做夢了,可夢卻總是在沒準備的時候來,然後繼續的讓心情很壞。

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普通到你和我擦肩而過以後,絕對不會記得我長的什麼樣子,或許我的朋友們看到我的時候會說幾句你小子還長的人模狗樣的,怎麼就沒女人看上你哪?然後一臉愕然的問我,你是木子李吧?你小子怎麼還沒混出個名堂哪?我隻好笑笑。我這個人很不願意說話,這麼久以來卻還有幾個能和我聊幾句的朋友讓我自己也很驚訝。

我伸手想拿根煙,老看著天棚也很無聊,我怕自己又睡著了再做夢,這幾天我的精神很萎靡,已經讓顧客提了好幾次意見了。不想讓自己明天帶著熊貓眼睛去工作。抽煙有害健康,可不抽煙又怎麼讓自己能迷糊點哪!老胡思亂想也很廢腦筋啊。

一把沒摸到,二把還沒摸到,我有點奇怪,煙就放在枕頭邊了,怎麼會找不到?一個很清脆動人的女人聲音笑著說:“傻瓜,在我手裏哪,你到哪找啊?”我嗬嗬笑了起來,奇怪,我想不起來我想找什麼了,我隻是覺得那個女人很熟悉,似乎我和她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了,熟悉到已經把她遺忘了的地步。我不知道別人會不會這樣想,一個親人和你在一起太久,你會不自覺的將她納入一個視而不見的地位,她的一切你不用說已經都在心裏裝著了,當非要說出點什麼的時候卻發現真的沒什麼能說明白的。就象我現在一樣,這個女人我已經想不起來她叫什麼名字了,我隻叫她老婆,她每次出現總喜歡和我開玩笑,然後,她就會消失不見,再然後我就知道了,我又在做夢。

我坐了起來,被子擁在肩上,隻留出了一隻手,在枕頭邊找到了我的煙,抽了一隻點上,仔細的想那個女人的樣子,還有那聲音,似乎很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有時候我就想自己是不是真象某部書上說的,丟失了一部分,我的生命就不完整了,再也找不到完整的記憶了。

“哥們,想什麼哪,那麼入神,往邊上坐坐,給哥哥來一根。”一個臉上都是泥灰的士兵走了過來,盔甲上全是泥土血跡,讓原本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一支閃亮的長槍斜背在左肩,槍很幹淨,隻是槍頭有點退火,怎麼也擦不幹淨那暗紅的顏色,看起來顏色不搭配。我把大衣掀開給他的腿上蓋上點,這天氣真冷,還是炕上暖和。北方就這點不好,天氣太冷了,你說空氣那麼清新,就算下雪都能吃,可真要是吃了下去,冷的肚子直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