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豐走到了黃榮的麵前,微笑著伸出手。
黃榮麵帶著意味深長的微笑,並沒有起身,也沒有伸出手來。他的樣子並不象資料上說的68歲,反而象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精神很好,隻是眼神有些冷淡。
金豐有點意外,這樣的情況從來沒見過,不管是誰,就算看不起自己,也不能不給金倉滿麵子,怎麼說他也是國家副主席,他的女兒的采訪誰敢推托,誰敢不配合?今天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金豐淡淡一笑,坐到了黃榮對麵的紅木椅子上。靜看事態的變化。這個辦公室很大,擺設大多都是古色古香的古董,唯一洋氣新潮的就是黃榮的穿著很西方化,和這個辦公室不太搭配。
將錄音機放在麵前的茶幾上後,金豐很自然地將采訪稿拿了出來,不管情況怎麼樣,工作該做還是要做的。
“請問……”金豐剛開口,就讓黃榮揮手打斷了。
“金小姐,問題不急,時間還有很多,我們先隨便談談。”黃榮的氣度不凡,隨手一揮竟然讓金豐也感覺到了一種殺伐決斷的氣勢撲麵而來。
金豐將采訪稿放到茶幾上,將背靠上了椅子的後背上,坐成一個舒服的姿勢。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黃榮沒在意金豐的不客氣,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盒特供香煙,抽出一支,向金豐示意了一下,點上火抽了起來。特供香煙的焦油含量很低,味道卻很好,市麵上根本沒有賣的,每一盒的價格都是無價。
“事情不多,卻都很嚴重,先讓我從頭說起吧!”黃榮吐出一口乳白色的煙氣,精神一振,開始了一段秘史的講述。
“我沒趕上建國前的戰爭,建國後的那一場和老美的戰爭倒是趕上了。那時我還年輕,血氣方剛,一時衝動就上了前線,萬幸是運氣不錯,活著回來了,軍隊的生活讓我有了一些生死知交,在我後來的仕途上對我的幫助很大,所以他們有事情求上我的時候,我也不能袖手旁觀,能幫一把的,也必須幫上一把。你父親很狡猾,他這些年靠著你媽媽的家庭關係,上竄的很快,其實我知道是那些老人們還不想放棄對國家的掌握,想在這些後代中找一個比較靠的住的接班人,其實他們不明白,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每個人都有私心,每個人都想向上走,他們選的接班人一開始都還好,等有了權力以後,就變了,上一代的領導人是靠著老人的關係上的位,結果受到了老人們的製約以後,他就想將老人們徹底趕出這個政治的舞台,於是就找到了我們這一代建國以後的新生勢力,合作之下,他的腳步站穩了,這些年他過的很是穩當,他離開的時候卻做了一件很不對的事情,他違背了和我們的約定,想將自己的心腹再安排上位,而這次他和我們也鬧翻了,老人們趁機發力,和我們大鬥了一場,三個勢力的爭鬥反倒便宜了第四方的改革派,一個我們都不喜歡的人上去了,現在這段時間安靜了不少,其實大家都在積蓄著力量,想一舉定下局勢,而他”黃榮指了指天,“他好不容易才上位,怎麼肯隻坐一個空位子!所以他的行動也很多很大,這次的采訪其實說白了,就是你父親的那派勢力想通過你試探一下我們的反應,中央這麼大的地方,勢力糾纏的很厲害,今天可能是A派的,明天就可能是B派的,後天就變成C派的了,我是露出來的,你父親找到我不希奇,不過他卻算錯了一點,我們不是不能合作,隻是利益分配上的小問題,很好解決,可他忘記了勢力很多,他並沒有真正的勢力,所以合作者不是他。”
金豐從小就知道官場上很黑暗,很複雜,所以她不願意深入官場,不過這不代表她就不想保護自己的家人了。現在黃榮的一番話很明白,父親想在各個勢力之間取得利益的事情讓人家給拒絕了,說到底,死去的媽媽留下的關係並不夠多,爸爸很難站穩腳步了,四派爭鋒,第五派想得到好處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而黃榮肯和自己這麼好聲好語的談,其實就是想知道一下,自己這方麵還有沒有什麼值得考慮的條件,沒有的話,隨後的打擊將接踵而來,不到被完全打倒的那一刻是不可能送手的。
金豐不能看著自己的父親去死而不顧,所以她絕對不能置身事外了。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金豐想了想,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黃榮不怕金豐能搞什麼鬼,在他這個位置和勢力,沒有強大的實力是絕對動不了他一根毫毛的。他明白這個電話就是金派最大的靠山就要露出水麵了。是老薑?是老鄧?還是那個剛出頭的小何?不管是哪個,如果不夠實力,這個小金都要將副主席的位置讓出來了。可第一個稱呼出乎他的意料,畢竟他沒有掌握真正的國家機器,沒得到最新的情報。